晚餐時間，江子朗約好了南茜他們一起在食堂用餐。
回到自己的房間，整理好今天逛街買了的東西。
穿上他的新衣服，就下樓去食堂。
南茜和李曉賢已經找好了位置，拿好了食物在等他了。
江子朗對他們招了招手，表示自己看到他們了。
排隊領了餐點，就快步坐到朋友們身邊。
“你們都這麼早？”
難得他們三個人也沒有加班，南茜還好，曉賢通常也得加班一下，他的疏導比較慢。
曉賢的家世有點勢力，幸好這樣，沒什麼哨兵會為難他。但排到了他疏導室的哨兵，也都會頭疼一下自己的倒楣。
“今天，排我的人少了。”
李曉賢有些尷尬地低頭，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向導，這一件事令他十分自卑。
他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群組中的另外幾個朋友，他們無等級的成績也日常比自己好。
江子朗笑了笑，他正在考慮。要幫他們其實不難，但提高精神力這件事，不是人人也做得到。
同為魔法師，也是真的有天賦好不好的分別的。
他送了一湯匙的營養糊進口中，都懶得挑那些模樣很好看的菜了，反正進口了都一樣。
卻發現南茜一直看著自己，笑咪咪地彎著一雙眼睛。對不起，是兩雙眼睛，她的小猴子在她的肩膀上做出了同樣的表情。
“啊‥怎麼了？”
被看得不太舒服，江子朗放下了湯匙。
吃東西不說話，是禮貌。要說話，就先別吃東西。
“你，今天看到的是誰？”
南茜打量著江子朗，他今晚穿了一件深藍色的襯衣，八分牛仔褲，紅白兩色的板鞋。
整個人冒出一種青春的感覺，沒了之前人工刻板的印象。
當然，最明顯的就是，他的眼尾一抹朦朧。
即使過了大半天了，那種跟什麼也沒經歷過的天真人體完全不一樣。
換句話說，江子朗從骨子裡冒出一種媚。他的信息素一直很淡很淡地散發。他控制得很好，但逃不過同為向導的南茜。
“什麼誰？”
江子朗當然知道她問的是什麼。
但他認為，那是模擬片段。這個世界這時代的虛擬產物做得十分好，虛擬歌手，仿真藝人等等的娛樂產業很多。瀏覽網路時，他都有看到過不少影視片子。
所以他一直認為，那精神影響中的映像也是同樣的技術做成的。
“當然是虛擬的啊！但看到的哨兵也都是真有其人的啊！”
江子朗將自己的疑問說出來，南茜拍著他的背大笑。李曉賢紅了一張臉，低頭塞著飯進口裡。
“為什麼？要是在治療中心遇上了不是很尷尬嗎？”
皺著眉，這真的不會有被冒犯到的感覺嗎？被人用來做…做這種事…
“嗯…是一種相容性測試。電腦是根據我們的性別，疏導等級，血液成份，信息素濃度等等去分析，從而模擬出最合適的哨兵。而哨兵的資料也是在現有數據庫中挑選的。就相等於電子相親…”
李曉賢看著跟只顧得上笑的南茜，就小聲地給江子朗解釋著。
“…那你的模擬對象是誰？能認出來嗎？”
江子朗托著下巴，手中的湯匙戳著碗中的泥糊，感覺有些沒食欲了。他想不通當時的一種熟悉感，那哨兵是他見過的。
啊，我…沒固定的模擬片段，每次體檢都不一樣的。”
李曉賢的臉更紅了，他也放下了餐具，咬著水杯邊沿。
“嗯哼，能幹的單身女哨兵也沒幾個嘛，還得扣除了你家族中的那些。剩下的，不就五六個人？”
南茜笑夠了，一臉看不過李曉賢避重就輕地說話。
“女的？”
女哨兵的確是比男哨兵少，而且等級不高的佔多數。加上人工向導幾乎都是男負，擔起了生育責任，出生的下一代哨兵或向導，就更多的是男性。
不過不代表女哨兵就比男的差。
S級以上幾位的女哨兵都非常卓越，男人聞風喪膽。雷系能力的，爆炸系能力的。連治療系的那位，也是進化的外科能力，隨時能要親命。
但他疑問的是，向導不是男負，都挑男哨兵的嗎？
江子朗疑惑的表情，他們都懂了他在誤會什麼。
“我是男的，子朗。”
李曉賢手指在手機上檢了指紋，出示個人資料讓江子朗看。
性別的一欄，明確地寫著：男（a）
“子朗啊，其實男人還是比男負常見不少的，普通人和天然出生的人數量也是變態地多。向導生再多也不夠，才有人工向導的事。而且進化人類跟進化人類在一起，才能更容易生出進化人類。所以人工向導大多數是男負是為了提高哨兵和向導的數量，要是算上普通人，光是首都星中就超過230億的人口了。男負和女正的人口比例大概只佔16分之1。一個古地球的數量就不夠呢。”
南茜拍了拍他的肩膀，帶著苦口婆心的語氣說。意思就是，你眼看著很多，因為你身在生產廠房之中。
“慢著！你們說這世界有多少人來著？”
“光是首都星，超過230億。”
李曉賢重複了一次，再欣賞了一次江子朗震驚的表情。
李家是哨兵世家，卻出了曉賢一個向導。
他們家的人其實很容易認，深色的頭髮，黑色的眼睛，正統古地球的亞洲人臉孔。
而且頸後方附近都有一塊粉色的胎記，看上去像是一瓣桃花。
身為哨兵的家人身高還是在標準之上，但李曉賢卻特別矮，比江子朗還矮小。
帶著一個黑框眼鏡，經常低著頭跟在人們的後面。
所以難得江子朗這個比他高半級的向導，露出比他還無知的表情，讓他忍不住揚起嘴角偷笑。
江子朗還在一臉懵的，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舌頭似的。
“但…我今天出門的時候…沒見到街上人很多啊？”
兩人聽著他的話，不禁翻了個大白眼。
“人工向導先生，請問你在培養皿中上課時都開小差嗎？”
南茜沒好氣地吃了一口泥糊，她用肘子戳戳李曉賢，讓他繼續科普人工向導先生。
“咳唔…你今早出門，坐的普通公車？”
江子朗點頭，可他自己不知道，他看著李曉賢的表情和眼神是那麽的無辜可人。
李曉賢一個直男也覺得這刻的他很可愛，畢竟江子朗總是一臉自信精明的模樣。
“因為你去的是治療中心，普通公車的距離就只有本市。首都星有很多其他地方，距離很遠。乘坐的是地下磁場列車或者音速列車，繞過星球一圈的還有音速航班，一兩小時就能到的。而本市，嗯，都是向導中心的管轄地方，所以…人算是不多的。”
江子朗完全，絕對，根本沒想過距離和空間這些問題！
他知道這裡沒有傳送陣法，也知道他出門沒去很遠的地方。但他沒想過，這裡的距離根本是以星體為單位。
換言之，這裡算是軍需區，生產和使用向導的城市。
普通人都住在另外的地方，才顯得這裡幽靜清新。
就連哨兵的黑塔，也不是在本市。黑塔在北方帝市，地理上是跟白塔成一直線的。
當然，這是說的首都星的情況，其他無數的星球，情況各有不同。現在也不仔細研究了。
“所以，你在體檢時到底看見了誰？”
南茜吃完了自己的餐點，抹了嘴巴，在吮飲一杯螢光藍的汽泡飲料。
“我哪知道是誰啊，也沒看見整張臉啊。”
江子朗紅了耳朵，趕忙扒完他的晚飯，打發兩個好奇鬼回房休息。
只是，一整夜裡，他都夢見那一雙紫羅蘭色的溫柔眼睛。
星艦晨曦上，約書亞的雙手正在發出能量波。
能量波長覆蓋著躺在躺椅上的蘭德林，他正閉著眼，皺緊眉。雙手中各被塞進了一塊卸力硅膠，因為蘭德林正緊握雙手，他的指甲一直在插傷他的手心。
手臂，腳上也佈滿了瘀傷，這是他在機甲艙內碰撞出來的。
明明打得漂亮地贏了一仗，卻頂著一身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