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有一日他来给慕晚意治伤,居然还给她带了一罐子药膏,说是昨日见她手上有伤,回去便调配了一瓶女儿家能用的,既可治伤,又能避免留下疤痕。
就……这?
言清漓心想她这小表姐从前大概一心扑在武学上了,堂堂慕家千金居然被一瓶药膏给拐走了心。
医者为人治伤,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慕晚莹支支吾吾的,辫子在手指上不断绕圈:“哎呀你不懂,我打小就喜欢舞刀弄枪,盛京那些纨绔子背地里都喊我慕辣椒,从不将我看做女子,我自己也没将自己当做娇弱的姑娘,不过是一道小伤口,连我自己都没注意,他却细心留意到了……我晚上回房搽着那膏子,心里就暖暖的,还总想起他的脸……”
明明数九寒冬,慕晚莹的面皮儿却烧得厉害,艰难启齿:“后来我还做过……做过……那种梦……”
言清漓憋笑:“哪种梦?”
慕晚莹推搡她一把:“你明知故问!”
言清漓努力压下嘴角:“表姐你还未出阁,怎么知道那种梦是怎么做的?”
慕晚莹确实不太清楚,红着脸瞪她一眼:“你想哪去了!就……就亲了亲而已……”
想来是觉得小表妹与她“臭味相投”,两人都不是那等规规矩矩的女子,表妹又嫁过人,慕晚莹心里好奇得很,便悄声问:“你同我说说呗,那个……男女之事……到底是什麽样的啊?”
慕晚莹四下看了看,捂着嘴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是用男人小解那地,放入女人小解那地?真的吗?这也忒恶心了,这怎么能放到一块去啊……”
见慕晚莹一脸认真的嫌弃,言清漓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乐出声。
她两辈子都没想到,有朝一日竟有另一个同样不着五六的姑娘,与她一起没羞没臊地探讨男人那话。
慕晚莹被她笑得一张脸彻底刷满了红漆:“好啊……好你个小皮猴儿,笑话你表姐是吧?”
“好表姐,我了,我再也不敢笑你了!”言清漓被慕晚莹搔痒搔得没有还手之力,咯咯咯笑个没完。
沈初从慕晚意那里出来,正好经过后院的月门口,老远就听到女子们银铃般的笑声。
循声看去一眼,便见到覆满冬雪的凉亭下,一红一白两名女子正在嬉笑追逐打闹。
沈初驻足看了片刻,目光慢慢落在那抹耀眼的红色上。
与旁边穿白斗篷的女子相比,慕家小姐在容貌上不算出挑,平时他见到她时,她也总是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今日倒难得见着她放肆大笑。
这样的笑容,配上那一袭飒爽的软甲红衣,突然就灿烂得令人移不开眼。
宛如白雪皑皑中忽然盛放开了一道红色焰火,刹那间冲击到人的眼球,美得惊人夺目。
沈初很快便提着药箱离开了,却不知自己被那两名女子的快乐所感染,嘴角也跟着扬起一丝浅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