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润润目光落在细腻的信纸上。
大宁朝的字比华国的繁复一些,不过好在拼拼凑凑也能认出大概读个明白。
第一页纸上准确来说都是宁励安慰顾清止的话语。
‘虽俗语有云:天下不是父母,但有些人也不配为人父母,需用礼仪仁孝禁锢自身。’
‘日子是自己的,只要愧于心即可。’
‘可以孝顺,但不能愚孝。’
.....
林润润看的云里雾里,不知道是何意,她略过第一页,看向第二页纸,等看清楚信上的内容,终于明白宁励第一页纸上为何写那些话了。
她以为的废话可以说没有一句是废话!
都是设身处地为顾清止着想的好话。
只因为远在京城的那位沈侯爷,顾清止的亲爹,修书一封送给宁励,请宁励将南阳郡安阳城大山村顾家的顾清止派人按压进京!
用的理由竟然是顾清止‘不敬嫡母’?
“可笑,你远在偏僻的穷乡僻壤之处,哪能不敬京城的嫡母?”
顾清止目光冷冽,看向远处,听到身侧人儿为他打抱不平的话语,自嘲道:“恐是那几个婆子在来之后送了信回去。”
只是对他既没有生也没有养,甚至两方相隔两地本老死不相往来,用‘不敬嫡母’来压他何其可笑!
他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他的所谓亲爹嫡母在哪?
他被顾金山柳荷花辱骂殴打的时候,他们在哪?
更别提他们害死了唯一给他遮风挡雨的娘,让他过着寄人篱下朝不保夕的日子。
他何止是不敬嫡母,侯府的人他一个都不敬!
林润润已经明白宁励为何要避着她,第二页信纸上还写着,京城那位侯爷说了,若是宁励人手不足,他可派府卫过来押送。
让宁励先派人抓住顾清止这个逆子,防止孽畜逃了,至于关押在哪里,全凭宁励做主,不用顾忌他的面子。
逆子。
孽畜。
那位侯爷是这样称呼顾清止的,而这还是宁励委婉的转达,想必原本的信件中用语比这恶毒十倍百倍不止。
可他根本就没见过顾清止啊,仅仅凭借着奴仆的一封信件,就限制了顾清止的人身自由甚至不顾他性命,是不是太霸道了些?
她心疼的看向面前高大壮硕的男人,劝解道:“王爷说他回了信,让你放心。
他信中应是处处维护你的。”
顾清止眉眼低垂,没有伤心难过,有的是比冷静,嗓音沉沉:“那人不会罢手,在写信之前已经想好。
若是王爷卖他这个面子,帮忙抓人自然很好,若是王爷不帮这个忙,他也定会派人过来。”
“可他知道王爷护着你,还会冒着得罪王爷的风险过来抓人?”林润润疑惑的问。
宁励好歹是个王爷,大宁朝的等级划分是:王、公、候、伯、子、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