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当初顾红咳的上气不接下气以及那一盆又一盆猩红的血水,柳荷花只觉得呼吸也困难了!
她伸长手,急迫的问:“你既然知道,肯定知道怎么治是不是?”
“我虽不会治,但是我请来的老神医是会治的。
但你也该明白,我为何救你?当初的事你肯定是知情的,至于顾金山知不知情,你应当也是清楚的。
就看你是保顾金山还是保你自己的性命了,当年的事,愿不愿说随你。”顾清止口中说着随意的话语,但是双眼沉沉的盯视柳荷花。
自私自利的人哪怕有一线生机,他们是什么都能出卖的。
果然,柳荷花呛咳着说道:“我说我说!当年,其实要怪还是怪你娘!
她从侯府回来,又怀着侯爷的骨肉,侯府肯定给了一大笔银子,但是她只给屋子换了瓦房、置了田地,后面不管我和当家的如何卑微讨好,她也就是偶尔拿一点碎银子出来打发了我俩!”
咳嗽声中,柳荷花陆陆续续说道:“后来她看顾千里和顾云长大了,有了依靠,盘算着建屋子另过。
眼见着没指望,当家的只能找了个外出帮工的由头,偷偷摸摸的去了京城侯府,禀了门房,想不到惊动了侯府的老太君,也就是你阿奶。”
顾清止听到还有其他人,眸光暗沉。
柳荷花连连摆手,“我咳、没撒谎!你阿奶说顾红被他儿子宠幸了是顾红的福气,说顾红身为女子天生下贱咳咳咳
扔了包药粉让当家的解决后患,只给了二十两银子就把当家的打发回来了!
侯爷,也就是你爹,说你留着他的血,给你求情了,所以你才没事。
整个事中,我只是听从当家的下药而已,我、我也没啥啊,你要报仇就去找你阿奶好了,去找侯府,我和你舅父也、也没啥…”
顾清止本以为他听到后会很愤怒,愤怒到失控,但真正知晓了他却觉得可笑。
真可笑啊。
同样身为女子的他阿奶不怪儿子强迫辜女子,却怪女子下贱。
明明是顾金山为了一己私利找了去,想讹一笔钱财,他们不管不问,反而直接要了他娘的命!
而他的’亲生父亲‘,竟然也在场,只因他身上流着他的血,就’大度‘的替他求情。
看中的真的是他顾清止么?不,他看中的只是子嗣而已,关是不是他。
柳荷花见顾清止脸上渗人的笑,忍不住的颤抖:“你、我都说了,你该请老神医来给我治病了吧?”
“我娘当初的痛苦,你也经过一次才公平。”
柳荷花怒目嚷嚷:“凭什么!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就我一个受?
京城侯府的侯爷、老太君,你不敢报复!合着就逮我这个可怜人报仇是不是!
合着我受罪就是应该的?”
顾清止站起身,居高临下的道:“没让你一人受着,你们所有人,一个都跑不掉!
这下你是否满意了?”
柳荷花愣住:……她不满意!
别人受不受罪与她何关?
她只想自己不受罪,不是让其他人陪她一同受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