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润润:......瞎说什么大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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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娘一路不歇的赶回家,稍稍平缓了下急促的呼吸,先换上新做的好料子衣裳、鞋子,小心翼翼的从褥子下垫着的稻草里面拿出一直小心藏着的银簪子,替换了头上的木簪子。
从头到脚收拾的簇新富态,她方才满意,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往村头柳荷花家走去。
二十来年一个村子居住,柳荷花的性子她很清楚。
柳荷花是那种有别人没有的东西,就嘲笑看不起别人,而别人有的东西她没有,就怀恨和嫉妒,恨不得抢过去的人。
她收拾的越干净富贵,柳荷花就越是眼热嘲讽,她要的就是柳荷花主动搭话。
院子里正在骂两个闺女的柳荷花眼尖的看到院墙处走来的妇人,她扬起头眯了眯眼,发现是赵大娘后心里的火气顿时冒到三丈高。
以往穷的饭都吃不饱的人,竟然能穿上崭新的衣裳?
还戴上了银簪子?
凭什么!
整个村子明明只有她才有只银簪子,赵家的凭啥能和她一样!
她瞥了眼围墙外的妇人,扬起声音冷冷的道:“呦,这是卖女儿得来的?
有些人真是狠心呐,为了区区一点聘礼钱,硬是好的不嫁嫁给个哑巴!
也不知道夜晚睡觉的时候做不做噩梦。”
赵大娘心里呸了声,脸上却扬起大大的笑容,热情的回话:“我的好姐姐呦,你是不知道!
这哪是我要的,分明是春儿非要给我买的,说我女婿给顾清止干活,银子给的多到用不完,过几日春儿还要给我买银镯子银戒指嘞。
我说了不要不要,春儿不听,非说一定要买!
还说村子上其他人家也是,那些妇人头上、手腕上、手指上老多了。”
本来低着头正在挨训斥的顾玲听到那些下人都戴上了首饰,眼里的嫉妒快要溢出,抢在她娘之前问出口:“那个林氏也不管管?”
柳荷花咋舌,“顾清止这个一家之主也不管管那个林氏?”
两人立即以为是金陵郡过来的林润润大手大脚又要面子造成的,只觉得都是妇人的。
赵大娘状似为难的叹气:“哎,要我说还是顾清止和他家里那位年纪轻、脸面薄,两个人都是小孩子家家的,哪里会管事?手上有点银子恨不得全给了出去。”
柳荷花顿时肉痛不已!
仿佛给出去的都是她家的银子!
顾玲连忙扯了扯她娘的衣袖,眼神示意她娘套赵大娘的话。
自从顾清止三人走后,他们家是一日不如一日,她好久没尝过肉味了,更别提新衣裳首饰。
柳荷花哪里需要女儿教,立即摆出一副痛心的模样,哀戚的道:“他亲娘去的早,村子里的你们都是知道的,我这个做舅母的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却没落到好。
要是他恭恭敬敬的对待我这个舅母,我哪能看着他钱财旁落,肯定要帮他管的一文不少,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