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宁想跟林至清离婚。
这不是一个商量的话语，而是通知。
光是凭着林至清男扮女装欺骗他这件事情，就足以让顾玉宁跟他离婚的了。
闻言，林至清面色沉了下来，看着面前冷心也冷情的丈夫，他玩味地笑了一下，轻声问道：“老公难道不喜欢我吗？”
顾玉宁：“早在我们结婚当晚，我就和你说过了。”
不喜欢。
也没什么需要喜欢的必要。
这半年来，沉沦在这段婚姻关系中的或许只有林至清一个人。
谁让他爱上的人既没有心也没有感情，只是一个满眼都是“利益”的上位者。
林至清被顾玉宁的这句话挑起了情绪，分明昨天晚上还祈求着他轻一点的男人，今天早上却可以轻而易举地说出要跟他离婚的话。
“难道玉宁不害怕自己双性人的身份被其他人发现吗？”
林至清比顾玉宁高了半个头，低头认真吻上他的唇，直到重新将这里吻到红润、并察觉到身前青年急促的呼吸后，林至清抬头，离他很近，“老公一定要怀上我的孩子……”语气暧昧。
“以及……精液在子宫里。想要堵住的话，只会增加受孕的几率。”林至清的这段话说得很轻。
顾玉宁眉目冷凝，任由他对自己说着这些不堪的话语。
“别想着摆脱我，”林至清说，“从我们结婚的那天开始，我们就死死地绑在了一起。”
话落。
林至清若其事的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五官漂亮得有些锋利，发丝柔顺，乌黑的长发让他更加像是一名女性，或许是为了令顾玉宁眼熟，他今天穿得依旧是一条白色的裙子。
顾玉宁没戴眼镜，眉头微皱，视线没有跟随林至清转动，而是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的确。
他摆脱不了林至清。
至少现在，顾玉宁还没有想把自己不是个正常男人的事情暴露出去，并且也不想惹怒林至清背后的司家。“一切以利益为先”是顾玉宁的首要准则，刚才的试探也只是想看看自己在林至清的心中究竟有多么重要而已。
“老公？”
林至清走到满身清冷的丈夫面前，手中拿着一件黑色又简约的西装，能够完美将顾玉宁修长的身材展露出来，“今天穿这件衣服好吗？”声音轻柔，他静静等待着顾玉宁的回答。
半分钟过后。
青年冷淡开口，“嗯。”
一刹那间，林至清心中从刚才就杂乱又烦躁的情绪因为他的这句话被轻易安抚了下来。
＊
餐厅里。
早早就坐在餐桌前的司厌孤和林泽安静得不像话，没有半点平常人家父子之间的亲切感，直到听到两道脚步声，林泽才稍微有些反应。
好整以暇地看着一前一后走进来的人。
视线精准落在了顾玉宁过于红润的唇上。
“啧。”莫名有些不爽。
林泽看着拉开椅子坐在自己对面的“妹夫”玩味地问道：“房间里是有蚊子吗？瞧把我们顾总的身上咬得一块红一块青的。嘴还破了。”
“……”
顾玉宁没有搭话，完全把林泽当成了空气。
向来的教养让他做不到跟脑子有病的人一般见识。
反倒是一旁的林至清眸色沉了下来，“哥哥……闭嘴！”
“我说什么话了吗？”仿佛真的在疑问。
从昨晚到现在，林泽心中一直有团气憋闷着，压抑得他难受，不管怎么都宣泄不出去。
他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光凭昨天晚上那些细微的声音就能够说明顾玉宁被林至清给操了。
现如今。
看着顾玉宁身上的那些毫不掩饰的痕迹，林泽心中总有种自己看上的人被别人抢去的憋屈感。
林泽跟林至清两看相厌。
反而夹在他们中间的顾玉宁面色平静，吃了口面包后，眉头微皱，暗中敛下自己眼中的情绪，缓缓跟坐在上位的司厌孤聊着股市的变动，以及公司里最近的投资去向，声音不急不缓，温润又掺杂着些冷意。
动听异常。
仿佛他不是在餐桌上随口聊着琐事，而是被人花费重金请来的歌者。
作为唯一一个跟顾玉宁聊天的司厌孤抬眸看向他，眼中的兴味感很浓，他不觉得自己向来心机深沉的养子能够玩得过顾玉宁，不管是林至清还是林泽，都不行。
毕竟一心都有利益的商人，可半点没有沉浸在他们所谓的爱意中，并只想以此得到些利益。
司厌孤一边听着，一边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了顾玉宁过于红润的唇瓣上，也看到了那处被人咬破的地方。
昨天晚上的声音司厌孤夜听到了些。
只不过他没有林泽那么的急躁，却也对顾玉宁起了些兴趣。
司厌孤想看看自己的养子们在同一个人身上铩羽而归时的落魄模样，这是属于掌权者独特的爱好。
聊天有来有往。
顾玉宁对面的林泽早早就把视线放在了青年身上，看着他没有被衬衫遮盖完全的白皙皮肤，上面红印点点，怎么看怎么暧昧，也让人不由想象他究竟是怎么被别人留下这么多痕迹的。
一时恍惚，思绪万千。
当林泽抬眸时，端端对上了一双充满冷意的眼睛。
“兄长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