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片昏暗,门从外面被人锁住了,窗户也紧闭着,外面的光亮丝毫照不进来,四周一片死寂。
突然门外传来点动静,原来是有人在开着锁,房门被推开后,随之跑进来的一丝光亮,在地毯上昏迷的女人脸上跳动着,那女人脸上苍白,一动不动的蜷缩在那儿,光洒在脸上后,眼皮微微动起来。
房间里的装饰一应俱全,女子躺着的地毯后是张很大的床,床铺上凌乱不堪,床边柜上的东西也被砸烂在地上。
进来的是一个男人,他慢慢靠近地上的女人,“我知道你还有意识,熬了这么些天,不吃不喝的成了这副鬼样子,你说你值得么?”
女子不想睁眼看他,掀开干到起皮的嘴唇,嗤笑一声,嗓音嘶哑,“我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吗,竟然还有脸来问我”。
“月儿,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不给我一点机会,你只要答应一声何苦要受这些折磨”,男子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他蹲下看着眼前憔悴不堪的女人,眼底晕染着疯狂,“我也知道你还在等着他,可他人呢,早就跟着她跑了,哪里还想得起你来”。
月儿听后,挣扎起身,露出的手腕上绑着粗绳,勒得上面大片的红痕,她撑着身子,声音提高,“张明深!你为什么如此耻,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和他人关,不要在我面前提其他人”,说完将脚边的碎片踢过去,但力道没够,只是轻轻划过男人的膝盖而已。
“这不是他的,又是谁的?若不是因为他出现在你身边,我早就…”,话还没说完就止住了,因为他看到眼前的女子眼中滚落出一颗又一颗的泪珠来。
月儿面上涌现出来控制不住的委屈,眼圈发红,紧抿着嘴不发出声音。
张明深说不下去了,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唇在她发间轻碰几下,“月儿,你就答应我吧,他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忘了他吧,他的出现本就是一个误,让这一切都过去,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月儿在他的低喃声中合上了眼睛。
张明深以为她哭累睡过去了,便抱着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默默看了她几眼后叹了口气,最后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这次并没有紧锁住。
殊不知床上的月儿待他走开后睁开了眼睛,望着门缝间透过来的光线,半合的眼眸怔住了,在想着什么。
她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样子,命运都是不可预料到的,遥想到当初她重生之时,这条线是如何走歪了的,又是在何时走歪了的,不得其解。
时间线回到她重生的那个晚上,做了个梦。
“嘀嘀~~~~”六中教学楼内响起了下课铃声,刚还安静严肃的气氛被打破,来自各个班级的吵闹欢呼声此起彼伏,很多学生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奔出班门口,直接穿过草地抄近路争分斗秒的跑向食堂,去买食堂招牌的土豆饼豆浆抚慰自己早课时就饿的咕咕叫的肚子。
三班的燕晓莉岿然不动在自己座位上,从抽屉里拿出外皮已经有些陈旧的化妆盒,取出粉扑按了按,娴熟往自己脸上抹着。
“燕晓莉,你可真行,又开始臭美,早操就要开始了,你来得及吗?到时候迟到了,严老头不会放过你的”后桌的张颜边在桌上手速飞快的抄着作业,边吐槽她,作业是借的学霸的,题目没多少,但自己懒得写,一般都是当天借别人的拿来抄,趁着大家离开去赶操老师也不在时赶紧抄完,再争分夺秒的在早操音乐停下前飞奔至操场。
前面的燕晓莉转身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今天的早操取消了吗?外面要下雨,刚班长过来通知了”
“是吗?我都没听到,糟了,严老头肯定还在办公室,我得赶紧的,唉呀,这题的方程式怎么这么长”张颜听完哀嚎着。
严明是三班的班主任,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身材微胖,人如其名,管理班级很严格,脾气挺大的,如果让他抓到你的一点小误,就要把你叫去办公室里做“思想工作”,大家私底下都叫他严老头,他也确实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上不少,脸上和手上都有老年斑一样的东西。
张颜怕神出鬼没的严老头会突然出现,只好把答案随意简化了下,反正有内容就行,抄完之后合上题本,一起放到数学课代表那儿。
燕晓莉这边正臭美的照着镜子涂唇膏,眼睛往后门一瞥,迅速的把唇膏化妆盒收进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