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劳碌奔波了一天,睡隔壁去。”
张钰看着她沉声道,从她脸上疲惫的神情便可看出,她赶路来到即干家务活,又伺候他,换了普通人恐怕都坚持不下来。
“别废话,就今晚而已。”
顾兰想了想解释道:“而且,隔壁房间没有被褥,你想半夜起风的时候冷死我?”
是张钰考虑不周,这房子虽说他升职后便落到了他头上,他一直住在宿舍,家里有些啥他还是清楚的。
一直没有接家里人过来,他经常不在家,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怕是不好讨生活,而且这里的开销比家里要高些,没有田地可耕种,几乎啥都要钱买,凭他那六十块钱的工资,哪能养活一家人。
娶了顾兰后,他考虑过接她来,但二人一没感情,二来他回部队或者出任务,也会将她一个人冷落在家中,况且回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的。
这不还没想好是否接她来,自己出了意外,她来了。
开始他以为是妹妹或者阿娘来,没想到是她。
“你把我盖的被子拿去,明日我便找人帮忙到县城买一床新的。”张钰染上了层愧疚。
“我先拿你的军大衣盖着将就一晚,睡吧,别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姑娘般。”顾兰还真不客气,搬两条长凳子进来,搭在门口处躺上去合上眼。
屋内的灯没有熄,看顾兰丝毫不生分的模样儿,张钰到底还是法入睡。
顾兰却不同,她是真累,也真困,眯上眼没一会便睡着。
这一夜,张钰干躺着,直到将近天亮才勉强入睡,然而刚刚合上眼,外面的哨声一响,他倏的睁开眼,习惯使然,这个时候,军人们爬起来在大院里晨跑或者是其他的锻炼项目。
他忍不住用力砸打废掉的腿。
痛到麻木,便是失去了知觉。
但今天,咋感觉到痛了?
顾兰这一晚上像躺尸般,没有动过,规规矩矩的睡姿,唯一难受的便是醒来,身体很僵硬。
她睁眼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看向张钰,见他那懊恼的模样,她便知晓是咋回事,出了这种意外,他心里定然是难受的。
她翻身下地,过去握住他舞动的手,两眼真挚地道:“你若是想早日参与外面精彩的世界,就赶紧好起来,而不是在这里颓废不振,积极配合治疗,比在这里独自哀伤更棒。”
“军医,”
“我说能治便能治,你是信军医还是信我?”
顾兰突然间变得凶巴巴的,她从不干没把握的事儿。
见她秒变脸,张钰咽了咽口水,一个军医和一个媳妇儿,他理应是信军医的,那可是专业人员。
可他又不想拂了媳妇儿的安慰,勉为其难的颔首:“我信你。”
“那便行,照着我的话来,你的伤口过三五天结疤后,咱们就可下地试着走动。”
顾兰松开他的手站起身。
张钰心里升起一股失落感。
“我先下米煲粥,一会抱你去洗漱。”
她提到抱字,张钰的耳根悄悄红了,想到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自己抱起来,他尴尬不已:“你将水端进来,我在小桌子上洗漱便可。”
“我抱你过去,顺便替你把尿裤换了。”顾兰没含蓄地道。
张钰更是尴尬得言以对,但不可否认这尿裤极好,他昨晚半夜里尿了一次,竟然很干爽。
回想刚刚回来那两天,男同志搀扶他上厕所,好几次摔跤,那滋味更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