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问：都这样了佳欣你还能笑得出来？
“哎呀，你别急嘛。你说你一个那么稳重端庄的人，为什么骨子里是个慌不择乱的性子？”
郑佳欣一见迎月噎着了，赶紧拿过水囊，拔出塞子就给她喂水。
一边喂，一边奈。
楚迎月：“……”
她想说：她没慌，她就是奇怪……加害怕……
原来，论是贫穷还是富贵，果然所有的女子的命运都一样……
不过反应不同。
她这儿天都塌了，佳欣却还能笑得出来，还笑得这么轻松和欢畅？
难道说……？
她大喝几口水，硬生生把梗在喉间的饼渣咽下去，抚了抚胸口艰难地就问：“你逃出来的？”
“嗯！”
郑佳欣见迎月能说出话来了，便收回手，重重地点了下头。
然后敛去了笑容，双腿曲起，抱住。
轻轻地将自己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楚迎月听完，咬住下唇，说不出话。
只抬起手，将佳欣的一边肩膀揽住，让她轻靠着自己。
想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将关于长姐的身后事、以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慢慢、慢慢地叙述了一遍。
“什……什么？你爹他、他没长人心的吗？”
郑佳欣一听就炸了，原地蹦了起来。
楚迎月：“……”
要是她慌不择乱，那佳欣就是口不择言。
虽然……
说得还挺……对？
但她不能出声附和。
因为子不能言父过。
只是她不知道这话自己要怎么接。
还好，郑佳欣在脱口而出后反应过来了。
她轻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懊恼了一瞬，忽然想到了什么。
蹲到迎月的身前，抓住对方的胳膊，很起劲儿地说道：“迎月，我们一起跑吧？”
“哈？”
听到这话的楚迎月好悬没被震晕过去。
恍惚中才记起：郑佳欣此次就是跑出来的。
“哎呀，你这嘴别张这么大嘛，多破坏你的千金形象啊。来来来，听我跟你说。”
郑佳欣调侃完迎月，松开对方，盘腿坐下，很没形象地拍着腿就继续道：“我在城门关闭之前就进来了。
本想和你好好地告个别，可不知道怎么进你们楚府。
我这样的人，就是路过你家门口，那守门的都像看贼一样的看着我。
没办法了，我就去了西边的角门。
我记得你说过：那个角门是下人走的。
我想混进来来着。
就先蹲在那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后来听到看门的婆子在议论你，说你被罚跪祠堂了，还不许人给你送吃喝。
听得我都快急坏了。
还好我跑出家的时候就带着烧饼和水囊，可我送不进来啊。
等到角门都关了也没找着机会，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急着急着就想起你给我画过的你家的舆图。还记得吧？
那时候我可羡慕你们这些高门千金了，就想知道你们的家里是什么样子的。
你就给我画了，记得吧？
嗨？你还别说，想不到这会子起作用了。
我就在外面寻找到了对应祠堂的位置。
还好还好，你还没忘了我们的‘小秘密’，嘿嘿。
我吹了几次你才想起来的吧？你要再不想起来，我都要爬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