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弋瞬间将手抽了回去,眼前人的情态和昨晚上靠在他颈间时如出一辙,那时,秦乐抱着他不肯撒手,却用仅他们两人听见的声音,黏黏糊糊地叫了一声又一声的……
哥哥。
“叫一声乐乐吧…书礼……”
“一声就好。”
“我只想要这个了……”
当时只有他们两能听到。
秦乐不明白为什么萧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于是他干脆站了起来,像是打了一篇冗长的腹稿却词不达意,他蹭了蹭萧弋的下颌,伸手勾住了对方的脖子,萧弋喜欢这个,从前只要这么做,萧弋就不会操得太狠。
只是萧弋还未有任何动作,秦书礼便上前两步,一手将秦乐按回了床上,一手挡开了萧弋的手。
不知是不是觉,秦书礼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暴躁?抬眼一看,那人的容色肃冷,可双眸却不若往贯那般清冷。
本以为还要再做些纠缠,那两人却没再多说些什么。
十分有默契地再未提及那件事。
回家后,秦书礼处理掉了家里所有的酒,又告诉他,不能再碰酒精,那是不容拒绝的语气,几乎算得上勒令了。
儿时模糊的记忆里,秦书礼从来都是这样,认定了什么,绝不更改,若是想做什么事,便一意孤行,谁也扭转不来。
一意孤行也好,固步自封也罢。
本质上,也是天性使然。
他性子孤傲要强,论遇到任何事都不肯低头,生来又要什么有什么,除了秦家莫名多出来的野种,想来也算得上是一生顺遂。
只是这样的人,喜怒不形于色,极难相处。
加之还有个喜怒常的萧弋,秦乐这几日过得十分艰难。主要是心理原因,事实上,他们并没有刻意为难过他。
像是一柄悬在半空中的利刃,即使此刻未落下,但谁也不知道,下一刻是否能保持安稳。
显而易见,他确实得罪了那两个,即使是在喝醉的情况下。他之前还讥讽过秦书礼,用他曾经怀过的那个孩子…当时那人的反应,应该是很在意的吧,还有萧弋,他竟对萧弋说了那样的话……
他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发作。
并且……许慕清不见了。
那两人都是阴晴不定的性子,又不似许慕清那般,嘴再怎么硬,骂得再怎么凶,多撒撒娇还是可以轻易蒙混。
说来可笑,若是没有萧弋和秦书礼的对比参照,他大概一辈子也想不起许慕清的好,有许慕清在……大抵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提心吊胆。即便不想承认,有许慕清在,他确实不会太过艰难,那人虽性子倨傲,可从小被人娇惯着长大的,自然也是会惯着旁人的。
还是把那枚胸针还给许慕清吧。
反正他留着也没什么用。
这般想着,便从柜子里拿出许慕清送给他的古董胸针,仔细检查确认破损后,便下到二楼。
许慕清房门的密码他一直知道。
打开门,屋内陈设精致如往,那股淡雅的焚香味和许慕清身上的如出一辙,走到存放饰品的展柜,打开左边第四个格子,那是许慕清用来放胸针袖口的地方。
彼时夜已深,他本来就是下来放个胸针,马上就回去,所以并未关门,当门外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他几乎顷刻就听见了。
那人并未在门口处停留,十分熟练的走到了屋内,打开璧灯,径直到走到秦乐身后。
秦乐并未立刻转身,彼时夜已深,且对方这般熟练屋内的陈设,自然不会是旁人,一股复杂的心绪逐渐上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语气有些嗔怒:“你还知道回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那东西还你,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