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凹凸不平的土路上,有着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后是他的整座山,粗糙的双手在拿着小书包的同时,不忘紧紧地将这座山保护在背上。
与这幅图片不相匹配的是,胸前挂着的一麻袋野菜。
迎着那远边的夕阳落日,踏着生活与希望的光,一直稳稳的向前走去。
“儿子,爹教你唱首歌,这首歌是爹小的时候,你爷爷教给我的。”
“好,爹。”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
土路两边的溪流似乎听到了某种召唤,随着轻柔的细风,传来雀跃的跳动声,时断时续。
直到那道交杂着浑厚与稚嫩的声音渐渐远去,巧妙地,竟缓缓停止了跳动。
原本不经意间洒在溪流里的那一抹夕阳余光,也快速离去……
归家要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最终,只用了不到四十余分。
一米五五的身高站在村口处,左等右等,最终,看到了这辈子最在乎的两人。
“儿子,今天老师在学校教了什么,同娘讲讲。”
看到儿子迈着小短腿向自己跑来的身影,程广花赶忙蹲下,接住儿子。
李自同再次细细说了一遍不久前同父亲所说过的话,虽然有过浅浅的学习,但是程广花对于儿子所说的内容还是听不懂,可这并不妨碍,程广花知道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儿子是一个神童!
李大海看着程广花牵着儿子往前走的身影,一切似乎发生了些许改变,但又没有变。
刚走进自家院落里,程广花左看右看,发现没有什么人注意自家,这才放下心。
随后,快速关上大门,插上木栓,放低声音说道:“儿子,娘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保证你吃的舒心。”
“谢谢娘。”
“跟娘,还说这些有的没的。”
程广花笑着轻轻敲了李自同的头,心里不禁想道:“我儿子,真有学问,跟城里人一样。”
“他爹,你和儿子一起去那边的木盆,洗把脸,洗个手,就吃饭了。”
李大海乐呵呵放下采摘的野菜,随儿子一起去洗手。儿子要求讲卫生,必须照做。
程广花进入小厨房,先用挂在墙壁钉子上的毛巾擦擦手,再将放在筛子里保温的饭菜端到院子里的小木桌上,最后,把还在锅里的红烧肉盛出来。
喷香的红烧肉出锅的那一刻,小厨房飘着的都是浓郁的香味。
大半碗红烧肉,一整碗清炒灰灰菜,红薯面馒头,玉米粥。
那大半碗的红烧肉依旧放在了李自同面前,清炒灰灰菜则是程广花和李大海两人的饭菜。
对于程广花的做法,李自同多次劝说,仍旧没有得到解决。
李自同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用木勺将这大半碗红烧肉分成三份,依旧是说了很多次的话语,得到结果虽有所改变:父母碗里都有肉,但却只有自己的三分之一。
最后一招,装作吃不下,第二次下锅炒菜,所有人都可沾到荤腥。
吃过晚饭后,李大海同程广花交代了一声,便去大哥李大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