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苏晴拉着刘内监:“翁翁,我睡了多久?”
“七天。”
“我怎么感觉就像睡了一觉?”
你是昏迷,哪里还能记得住时间。
刘内监拉着苏晴坐下,细细打量,“让老奴瞧瞧,这一病大公主又瘦了,不过皮肤倒是白了不少,可得好好补,太医说往后一年半载都得仔细调养。
太上皇还说,如果大公主醒来,待一过端午节,就带着你去洛阳行宫,那里比皇宫好,有药浴温泉,还有时鲜果子,待公主大愈,我们再回来。”
太上皇感动于生死关口,能用自己一命换至亲一命的是苏晴,他这一生也不算失败,至少有一个孙女可以为他去死。
内侍送来了肉粥。
刘内监拿着银针试毒,正要浅尝,苏晴一把止住他:“翁翁,不要,我自己来,待我吃了毒,你和祖父再吃。”
“大公主……”
苏晴摇头,“你们这回吓着我了,那日的酒如果我先喝你们过一阵再喝,就不会这样,是晴儿不懂事,没护好你们。”
“大公主,那事与你干。”
她竟是要保护他们,刘内监这一生,从未有人说出保护他的话,心波起伏,越发觉得,为了大公主,他亦可以去死,这一生能有人真心待他,死而憾。想来大公主与他的想法亦一样,其实早前他待大公主,是因为太上皇喜欢大公主,但这次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苏晴坚决不让刘内监试毒,自己先盛了两口吃下,“翁翁,以后让我为祖父与你试毒罢。”
刘内监轻叹了一声。
小内侍则惊叹于大公主待刘内监的敬重与呵护。
过得一会儿,苏晴道:“翁翁,没事,我可以吃了。”
她盛了一碗肉粥,一脸满足地吃着,吃到半碗时,道:“翁翁吃一碗罢,没毒的。”
刘内监实在拒绝不了,“老奴盛上一碗尝尝,皇上新换了两个会做糖醋菜的厨子,估计大公主也喜欢,倒是苦了太上皇与贵太妃,贵太妃不吃酸,太上皇不喜吃甜的,偏这二人论是给哪个宫做菜,必要送上几道又甜又酸的菜肴。太上皇现在看到糖醋鱼、糖醋排骨就皱眉头。”
苏晴满是意外,“就不能派人与御膳房的管事说一声,挑一个厨子专给太上皇、贵太妃做菜。”
“太上皇最是不重口欲,如何愿意?他说得最多的便是,皇上忙,不容易,就别给他添乱了。”
苏晴却觉得不能不管,这原就是小事,回头她就去御膳房。
两人正吃着肉粥,一个声音啐道:“刘彼你这老货,在背后与大公主说朕不是。”
苏晴笑道:“祖父醒了,我是与翁翁闲话家常,这可不是说您不是,不是说新来的厨子觉得自己厨艺了得,但凡各宫主子点菜,就做几道徽州。”
太上皇看到苏晴,悬着的心便搁回肚里,“给朕盛一碗,还真是饿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太上皇连吃了两碗肉粥,“今日这粥做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