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道:“你可以试着问问。”
“鸽环是龙纹,可信上皇祖父不想让人知道他是皇帝,看来是鸽环拿了。”她再看着那封信,言辞之间都是一个老人年迈身体不好,不能轻易出家门的奈,还说被儿孙们管得紧,不想要告诉她身份,既然祖父不想人知道,她就装不知道。
她像以前一样回了信,说不见面也不要紧,他们已经是最好的朋友,还说天气转寒,等到天气转暖了,再约见面的事,就算不能见面,她愿意做他的耳朵和眼睛,把在外头看到的美景画出来,听到的话写给他听。
她修改了一遍,认真地抄好,卷成竹筒,再提笔绘了一幅画,绘的是从洛阳回京城的山水风景,简单的山水图案。
小画纸筒装入灰灰的脚环,另一个装入雪球的脚环。
“灰灰、雪球,我的信写好了,你们去罢。”
鸽子飞出车辇。
苏晴蓦地转眸,苏氏与兰姑姑、萱姑姑一脸心虚状。
“你们一早就知道老先生是我皇祖父?”
苏晴问出来,三人不应声。
果然知道啊,就她自己不知道。
苏晴轻哼一声,气恼地将脸转向一边,“你们一早就知道,只我不知道。”
挑起车帘,看着外头,前方出现了一座恢宏的城墙,城墙上采旗迎风飘扬,可见巡视的卫兵、卫将,暮风吹拂着卫将的斗篷,竟有一个天人神将的气势。
“娘,我们到京城了,看上去很热闹,比绵州、利州都大,城墙修建得比那里的更高更雄伟……”
这孩子刚刚还生气,这一会儿立时就忘了,性子倒是极好的,少发脾气。
暮色中,远望而观,城墙高峨,气势恢宏;俯瞰而下,华灯宝炬,九霄霓虹,云蒸霞蔚。
十月的京城已有寒气,城门前人来人往,挑着空箩筐的村民脸上漾着喜色,有入城推货,离城推妻儿的汉子自城内出来,板车上的孩子或捧着包子,或舔着一串糖葫芦。
苏晴双眸熠熠,她活着回到了家,回到了出生的京城,“娘,糖葫芦很好吃的样子,我想吃,你给我买两串罢。我一串、哥哥一串。”
一边马背上,宇文晏哭笑不得,他一个大男人吃这作甚,还未待他说话,身边的侍卫早策马行到了队伍最前方。
马车轧轧,城门两侧停有几辆马车,更有数匹骏马,马车式样各别,有的车帘上绘有兰花标志,有一辆是五尾凤纹。
城门内,立时传出一声声少男少女的声音:
“来了,来了,母妃和大姐姐回来了!”
“姑母与表妹回京了!”
马车里探出一个个贵女的脑袋,服饰各异,有的今晨就出来了,在酒楼、茶楼坐了一天,还有的是午后出来的,在城门口待候,希望能接到太子妃母女。
他们要接的是年幼时失落的嫡郡主,嘉德帝看重这个孙女,各家亦得给面子,但凡沾亲带故的各家,都遣了儿孙来迎接,以示与东宫交好。
宇文晃驾马向前,迎上车队,抱拳一揖,“二哥。”当即朗声高呼,“宇文晃恭迎母妃、大姐姐回宫!奉父王之令在此迎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