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招呼侍女捧了鸽笼子,分了上下两层,上头一层做了一个鸽窝,灰灰蹲在窝里。
信鸽多是红眼,通过眼睛辨别它能否做种鸽,宇文晏看着灰灰血红色中带紫的眼睛,呈不规则的多菱八角形,且眼砂干老,做种鸽必看其鸽眼。雪球就不必说了,是刘内监养的,刘内监自小就会养鸽子,后来皇祖父登基后,建立了龙卫,皇祖母在世便建了凤卫。
这批信鸽就是为了龙卫与凤卫传递消息用的。
整个宫里,要说识别信鸽优良,刘内监就是其间的行家里手。
“妹妹的运气让人羡慕,灰灰上难得一见的上等好信鸽。只是没人训练,生成了野鸽子,若是幼鸽长成,认真训练一番,必能成为好信鸽。”
苏晴喜道:“哥哥会不会训?若是你会,我把灰灰给你,回头你送我一只训好的信鸽。”
“灰灰认主,它已认你为主,且还认雪球是它丈夫,它就不会再改。”
“会识人、认夫,通灵性了?”
“天地万物,便是猫狗中不乏有灵性的,就会显得比旁的更聪明。你没发现她看你时,眼神是温和的,看到我就是全身僵硬处于戒备之中。待小鸽子出生,能飞之时,你将小鸽送给我,我着人训练。”
宇文晏怕吓着灰灰,令侍女带了回去。
苏晴摆了笔墨,写了字给宇文晏看。
宇文晏看着如此漂亮的字,心下欢喜,若不是看着苏晴写出来,他很难相信这是十五岁小姑娘写的,难怪皇祖父会喜欢妹妹,在书画上头颇有天赋。
看妹妹绘画的运笔与基础,母妃必是用心教授过。
兄妹俩说得很是投契,宇文晏亦用心指点,说一些自己在书画上的感悟与看法,苏晴便将自己的,一边交流,一边演示,你写几个字,我再写上几个。
宇文晏的字,刚劲有力,运转之间又不失圆滑,看字如看人,她这哥哥是个能撑事,亦能独挡一面,且知进退分寸。因自幼习武,他的字很是大气、阳刚,气势不凡,就如苍天大树一般傲然而立,能感觉到踏实与可靠。
苏晴歪着脑袋,“哥哥的字很特别,很有风骨,如大树在前,似阳光在身,给人踏实可靠、可信之感。哥哥身边的人,是不是都觉得哥哥是一个值得倚重和信赖的人?”
宇文晏笑道:“你哄得我很高兴。”
“谁哄你了?我分明说的是实话。只是哥哥的字风格很特别,你拜谁为师学的书法?”
宇文晏看着自己的字,“小时候,我看外祖父的字很特别,就与他讨了一本字帖临摹,时间一长便带了几分他书法的特点,要说书法好,外祖父的字是真好,如泰山在前,傲然天地之感。”
“外祖父现下身体可好?”
“外祖母仙逝后,他不大过问世事,得暇教几个表兄弟武功和学问,虚怀若谷,他的笑声让人听到就觉得开心,是一个豁达开明的老人。”
老国公苏勇,其父是开国名将苏青,是燕国公府第二位国公爷,子承父业,亦曾坐镇北疆,开国名将、名臣,或是兄弟单薄,又或是孤身一人,苏青出身绿林,膝下只得苏勇一个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