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姑姑进入驿馆客房。
苏晴道:“司马世子不愿出手,是想知道我能不能处理此事?”
萱姑姑道:“郡主是娇女,这种事会不会又有何关系?”
苏逊不见人,入城的时候就说陈留城外有一座寺庙,许是去那里了。
苏晴起身,整了一下衣裙,“我出去瞧瞧。”
萱姑姑道:“郡主还是要戴上纱帷帽。”
苏晴在心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在兰姑姑、萱姑姑的陪伴下迈出驿馆大门,有人大呼一声:“是嫡郡主,是嫡郡主!”
李翠芳心下狂喜,只要苏晴爱惜名声,就定会出来,现在不就出来了,“臣女拜见嫡郡主,臣女有罪,以前不该听丫头挑唆……”
苏晴打断她的话:“你真是赔礼的?”问出之后,没给她反驳的机会,“你这不是赔礼,自来诚心的赔礼,是预备一份丰厚的礼物,再由长辈陪着,诚意十足地登门赔礼道歉。”
兰姑姑当即道:“郡主验证身份后,还在仁和县滞留数日,若是你们李家当真知,早登门赔礼道歉。可那些天,一不见你母亲,二不见你父亲,只有你因畏惧,嘴里说着赔礼道歉,却实则咄咄逼人,行逼迫郡主之事。在仁和县官衙后宅,郡主已是郡主,你还视她为丫头大呼小叫,当时得见的人可不少。”
李翠芳忙道:“臣女知罪,为赎其罪,愿以侍女身份留在郡主身边听从调遣。”
苏晴沉声道:“你们主仆二人背着包袱,果决离家出走,是打着一不回仁和县,二不回祖籍老家,而是要入京城,想做人上人。你们寻我,名为赔礼认,实则想借我为垫脚石,为你自己攀高枝,谋良缘。”
李翠芳道:“不,不,你真的误会了。”
这事,打死也不能认,她只能是纯粹的赔礼道歉。
“既是如此,这二十两路资你且收下,带着路资,寻一家入蜀的商队、镖局回你父亲任上罢。”
苏晴令兰姑姑递过一包银子。
李翠芳知道不能收,若是收了,就必须得回去,现在更是骑虎难下,到底年纪小。
“李小姐,你离家出走,实为逃婚,不满你父亲为你订的亲事。牛长南颇有读书天赋,人品端方,就你的名声、品性,得配这样的人,当真是你高攀了。”
李翠芳听到这声音,没由来就觉得烦燥,大声高呼:“他爹是下九流的狱头,你让我如何甘心?我不要这样的夫婿,我不要!”
她这一呼出来,周围的人立时明白了,李翠芳并不是真心赔礼,而是为了逃婚,没了去处,借郡主另谋出路。
杏儿用手扯了一下,胆怯地看着周围,就凭小姐这一声吼,这不是承认赔礼认是假。
李翠芳推开杏儿的手,“你现在是郡主,你不敢让我陪在身边,是不想让人知道,你当初在李家,被罚没饭吃。我故意捉弄你,将大黄的狗食给你,你却将它吃了……”
杏儿一声惊呼:“小姐!”
这件事怎么能说,绝不能说的啊。
她现在是嫡郡主,一个吃过狗食的嫡郡主,这可是耻辱。
兰姑姑、萱姑姑面容煞白。
兰姑姑怨愤地盯着司马纲。
司马纲心头一紧,这一回,怕是两位姑姑也怨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