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姜佑云倒退两步，侧头一看，接着蹲在地上，盯着街边一个跪着的小姑娘，又看了看小女孩儿身前的字
卖身葬父……
小姑娘约摸十五六岁，一身粗布麻衣，跪在地上低着头，感觉到身前突然多了些人，抬起头一看，脖子一缩，显然有些胆怯
小姑娘模样倒是清秀，就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委屈，被姜佑云看了一眼之后连忙低下头去
小声怯懦道
“大人，是这里不让如此吗？那容我离开”
姜佑云敏锐地听到小姑娘肚子里传来“咕咕”声
姜佑云没说话，却又扭头盯着徐公子……直盯得徐公子心里发毛，
“快，拿钱给这位妹妹”徐三公子瞬间领悟
“嗯？”
“别，你们走一趟，帮小姑娘办妥了”
“徐公子高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姑娘惊喜地抬头，看着这群衣着光鲜的差人和公子
原本只觉得这个大哥哥好好看，现在觉得这个好看的大哥哥怎么在发光
姜佑云一群人回到锦衣卫司，看着搬来的两个大箱子
“这不少啊”
“是不少，但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知道我是谁吗？“
王子凉有点懵逼，但经过昨天事情之后，他也有点懂了些什么，随即小心翼翼地问
“当今女帝的童养夫？”
“下次不要用问句，自信点”
王子凉松了口气的同时就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
“来，这一箱，给每人分个二十两，然后剩下的全部存起来，之后论功行赏
对了你是怎么发现那个人不对劲的”
“这.....其实属下也不清楚，只是从小就对危险特别敏感，小时候和野狗抢吃的，就凭借这个天赋，好几次死里逃生”
姜佑云看着王子凉不像撒谎，伸手搭在其肩膀上，精纯地灵元瞬间自他手中遍布王子凉全身
检查一圈发现没什么收获，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希望你说的是真的，虽然这次不算立功，但是表现也算出色
你这个应该也算一种天赋了，到时候你自己琢磨琢磨，说不定对你的修行也有所裨益”
将佑云转身对着其余人说
“本指挥使兑现承诺，昨晚王二娃提供重要线索，特封王二娃为千户，剩余十五位凝虚境为百户，你你你，出列”
姜佑云又将剩余三人提出来
“你们十二人各自带领五人人前往各州探查，而你四人也各自带五人
前往云州，青州，离州，岚州四处已经出事的地方仔细勘察是否有圣地弟子出没
剩余二十四人，留守皇城，整理汇总信息，审讯黄府中人，特别是那个中年人，我要知道他们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和任务
你们三天之内自己出发
对了，别傻乎乎的看见个人就上，探知消息之后传回来，谋定而后动
各位好好完成任务，到时候论功行赏
来，分银子，每人二十两，都攒着娶媳妇儿，听到没”
“是，指挥使”
姜佑云不等人散就已经离开，主打的就是一个随性
悠哉游哉回了宫里，寻寻觅觅找到了正坐在御书房的姜青虹
“姐姐，姐姐，吃东西了没？”
“今天路上遇见徐家公子，他请我在醉仙楼吃了一顿，你看这些都好好吃，姐姐尝尝”
姜青虹撑着脸，奈地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姜佑云
看着他自顾自从手镯中拿出食盒，还一脸的炫耀地看着自己
本来今天底下人呈上来关于姜佑云对于黄府的处理结果，姜青虹还挺满意，以为姜佑云终于长大了
但现在突然又觉得姜佑云是越来越小孩子心性了
怎么在外面一个样，在自己面前一个样，有些好笑地说道
“你那是被徐家公子请客吗？你那是把人家吓得，怎么你们之前认识？还有过节？”
“哈哈哈哈，没有没有，就是昨晚我从黄府离开之后往宫里赶，可能是吓着他了，他叽叽歪歪了几句
然后今天可能又刚好看见我从黄府出来......”
姜青虹嘴角有了意思笑意，似乎这种巧合在她看来格外有趣
“今天对黄府的处理，还不”
“就只是还不？”
“那不然呢”
“还以为会得到表扬呢”
“就这还想要表扬？等你将审讯结果交给我的时候再考虑要不要表扬你”
两人说说笑笑，姜青虹肯定了姜佑云的口味，顺便挑出其中一道糖醋鱼
“这个是什么，明天也想吃”
“好，明天我去买”
“叫下人去买就行了，你还亲自去”
“这不是要去锦衣卫狱看看那个云起圣地的人吗？到时候顺便就带回来了”
“嗯？好像不怎么顺便吧”
“那又什么关系，反正就是想给姐姐带”
姜青虹歪了歪头，不明所以
八年的时间，改变的不只是姜佑云的态度，更令姜青虹变得愈发成熟
不论是处理朝事还是言行举止，或许也只有姜佑云还能见到姜青虹如此少女的一面了
姜佑云似是又想到了什么，随口问了一句
“姐姐，你见过妖灵吗？”
“什么是妖灵？”
“非人族却以人身行走于世间的统称为妖灵”
“比如？”
“草木鱼兽修行有成之后会随天地规则引导，化为人形”
姜青虹皱了皱眉
“倒是没见过，你怎么说起这个？”
“因为我今天看见了一只妖灵”
姜青虹豁然起身
“什么？”
在姜青虹长期以来的认知中，都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两国之间都是如此，更何况是不同种族的存在
姜佑云看见姐姐反应如此之大，连忙拉住其温软玉手，安慰道
“别急别急，不是什么大事，其实妖灵比起人族来说，其心思更为纯净，看其所散发的气息就能分辨其是善是恶”
“真的？可从小听那些话本中的故事，有这些东西出现，必定祸乱一方，生灵涂炭，要不就是勾引哪家书生哪家公子，吸食其精气”
“我骗姐姐做什么，对了，宇宙之中有一个大势力，名为万域真灵，就是由异族妖灵建立
至于吸食精气为祸一方就是瞎说了，且不说云起界灵元稀薄，他们吸收些普通人的精气还不如自己找个有灵脉的地方修行的快，还要背负恶果
这恶果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修为越高，对自身的影响就越大，甚至会被天道惦记上，说不定什么时候赐下一场劫难就身死道消”
姜青虹皱着眉消化了一会儿姜佑云透露出来的消息，良久才推翻了之前从话本故事里面吸收的经验，并整理了刚从姜佑云这里得到的知识
“那看你这副态度，那妖灵周身灵元纯净？”
“这个倒是不假，但我也没看出来她是何种生灵化形而成，而且按理说云国境内应该不会出现化形妖灵才对”
“为什么？”
姜青虹话一出口就知道显得自己有些傻了，还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灵元稀薄，不足以支撑妖灵化形
果然就见姜佑云笑看着自己
“是不是太久没挨过打了？嗯？”
“嘿嘿，其实灵元稀薄只是一部分原因，虽然现在云国境内特别是皇城的灵元已经足以支撑问道境界突破碎虚，但妖灵光是生存所需求的灵元都极为庞大
他们生存在云起界这种世界，基本都会生存在一处灵脉附近
而看她年纪，应该是才化形不足十年，之前也没有前往灵元浓郁之地就算了，之后皇城灵元如此浓郁之后，她竟然也没有前来
反而是呆在一个灵元极为稀薄的地方，空耗自身灵元
也不是知道是什么原因”
姜佑云顿了顿又说
“现在想想还挺奇怪的，那小丫头体内灵元已经极为稀薄
感觉就算我感知到的那些灵元也都是她在进城之后才吸收的，那她之前是靠什么维持化形的？”
“你就没做什么安排？”
“安排了呀，我看她卖身葬父，让徐家三公子跟着去料理后事了”
“你也不怕那妖灵将那徐景峰杀了”
“嘿嘿，放心好了，我都说了，妖灵可比人类纯粹多了，看她一身气机那么纯净，肯定不会害人，而且那丫头胆子小得很”
“更何况，姐姐你见过谁问道境还出来卖身葬父的吗？”
“？？？”姜青虹脑袋上全是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