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健康顺利，还有啊，不要再寄奶粉了，你之前寄的两百罐，到现在都还没喝完。
随信附上慕梓的近照，嘻嘻，给你看看我们家的小宝贝。
——苏梓1999年3月21日”
看到最后一行时，慕梓已是泪眼婆娑。
......
晚宴十分丰盛，现场气氛严肃庄重。
宴会结束后，普鲁士王后找到慕梓，她们一起在宫殿里散步。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的境遇很像。”普鲁士王后轻声道，“你来之前天气怎么样？”
“当时正好是黄昏，天边都是晚霞。”慕梓淡抿唇瓣，微微点了点头。
“那挺好的，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晚霞了，柏林最近一直在下雪。”普鲁士王后放慢脚步。
她缓缓停在一个卧室前，眼中仿佛拢着一层烟雨。
女官们拿着披肩，沉默地跟在远处。
“这间卧室有什么故事吗？”慕梓轻声问道。
“这是我女儿的卧室，可惜她生病去世了。”普鲁士王后推开卧室门，缓缓走进房间。
这里还是老样子，家具摆设从未变过。
床上放着几个布娃娃，看起来有些褪色。
“抱歉，请您节哀，我不该提及......”慕梓还没说完，耳边就想起王后的声音。
“孩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普鲁士王后微微摇头，“我想告诉你，凡事总要向前看，你可以恋旧，但不能活在旧事里。”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和蔼笑容。
“我记住了。”慕梓认真地点了点头。
“其实在我面前，你可以随意一些，不必保持繁文缛节，不必掩盖真实的自己。”普鲁士王后走到梳妆台旁，目光落在小圆镜上。
因为宫廷礼仪，大家都戴上了面具，忘记了曾经的模样。
对她而言，这里只有一个姑姑，和一个小侄女。
窗外雪势越来越大，灌木在风中摇曳。
“有一年冬天，我和父母去新约克旅行，当时借住在你祖父家里。”
“你父亲坐在书房，认真地看着地理，时不时和我说一些奇幻故事，我能感觉出来，他心里有一个美丽世界。”
普鲁士王后轻叹道，目光落在窗台的积雪上。
也正是那年冬天，她目睹了一段家庭暴力。
“我祖父是个什么样的人？”慕梓好奇道。
“不好说，即便我愿意保持尊敬，但我法容忍他的暴力行为，你父亲不愿当众演奏钢琴，于是被你祖父打了一顿，还被踹到雪地里。”普鲁士王后轻叹一声。
在她看来，学乐器、学美术，应该是为了兴趣，而不是为了家长的颜面。
或许因为受到过家庭暴力，慕梓父亲十分珍惜感情，平时很疼爱妻子，也很疼爱女儿。
这时，秘书女官拿着文件夹，紧张地穿过长廊，她稍微整理一下情绪，随后走进房间。
“陛下，很抱歉打扰您的谈话，内阁发来一条消息，需要您尽快处理。”秘书女官屈膝行礼，眉间微微蹙起。
“好的。”慕梓看向普鲁士王后，“看来我得结束谈话了。”
“去吧，好孩子，做你该做的事。”普鲁士王后笑意和蔼，认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