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不起,”男人笑,“只有高管和骨干有。”
“辛苦了。”女人笑了起来,伸手把这个镯子带到了手腕上,黄灿灿的圈子还在的皓腕上晃荡,格外的好看,笑容明媚,“谢谢了啊。”
一阵尖叫和笑声传来,这一刻的安宁摇摇欲坠。
“我们出去走走?”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以前故失踪的母亲,出声邀约,“这里太吵了,我们出去兜兜风。”
“念念你晚上没事啦?”
“也就还只有个会,没事。”
“那我们去城西吧,碧荷说她在那边发现一家新开的糖水店——”
不用带保镖,也不用带助理。男人难得亲手开着一辆雷克萨斯,把背后那翻天的尖叫笑闹甩在身后。女人坐在副驾驶,还在伸着手看手腕上晃晃荡荡的金镯子。
五千万台发行的纪念品,总经办给出了十八个选项,他一眼看中了这个。50克的黄金~几万软妹币。每个人可以选择金牌或者金镯,他选择了镯子。
很难说他这个决定是受了谁的影响。
但是他知道她会喜欢。
女人就坐在副驾驶上,还在举着胳膊看,是对他的小礼物爱不释手的模样。这是他的成就和他的关爱,前方的夕阳这才刚刚就要落山,正随着车子的前行在鳞次栉比的高楼中躲躲藏藏。
“我都快要四十了啊。”
看了好久的镯子,副驾驶突然传来悠悠的叹气。
“嗯。”男人嗯了一声。
“时光不等人。”隔壁的女人在叹气。奔流的车,高楼间的夕阳,难得独处的环境,都让人有些伤感,“有时候我都还以为我不到三十,是刚刚回来的时候。倒是念念你还年轻着。以后我老了,你还年轻,”她笑了起来,“念念你会不会去找个什么小三什么的?”
“等连月你老了,我也老了,”明明才刚刚进入壮年的男人只是摇头握着方向盘笑,“到时候我怕是有心力。”
女人只是低声笑。
“到我们这个年纪和位置,要考虑的东西很多,”夕阳的余晖落在男人英俊的脸上,“责任压力,解决冲突。某些对于很多人来说是生活的必需品和人生唯一的快乐来源的东西,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不过是一口甜腻腻的甜点,吃不吃也罢了。”
吃了腻人,不吃还爽落很多。
女人靠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车子在车流中疾驰,拉过了喧嚣,奔向了那充满未来的远方。
“你们不要这样子的态度来工作,”
九点过的天意总部灯火通明,某一层楼的会议室里依然坐了好几个人。会议室的全息投影仪上,是红红绿绿的数据,几个接入的摄像头都开着,最大的是CEO那英俊却又面表情的脸。他的英文流利,从那360D环绕声的内置音响里传来,那么的清晰,“现在告诉我有问题,已经超期180天。那之前六个月,你们是在做什么?hntr,你来回答这个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你做了哪些工作?”
“季总好,我们这六个月,一直在努力的和阿三国的政府洽谈——”
“洽谈?结论呢?有什么进展?”男人打断了他。他的脸就在会议室里,面表情,没有生气,声音里甚至没有波动,可是会议室里的高管们一个个低着头面表情,如同沉默的鹌鹑。
“你们不要等我来看这个事情的时候,你们才开始动作,告诉我有问题。”男人带着耳机,身后是会议软件自带的公用背景图,他英俊的脸面表情,“你们现在是不是报得很开心?是不是?我把数字整理出来了,我已经可以交差了。”
“不是的,季总。我们会去跟进解决这事。”
人前显贵的高管,人后受罪。几百万的年薪固然快乐,可是在继承人面前也必须要仰人鼻息。至于继承人是不是就很快乐?显然不是。国际冲突,政治责难,冲突和选择,他要面对的显然更多。
“你们还是想要去解决。”男人声音平稳,“那就去解决。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事情。Kvin,”
“是,季总。”
“你下来和Ain一起,建立一个机制。我们的标准是什么?rvi频率应该是什么?谁来预警说这个事情出问题了?”
男人的英文在办公室里回荡,一众人拿着笔记本专心记录。然而他的声音突然顿了顿。一只胳膊突然就那么从他的前方伸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糖水,手腕上的金镯子晃晃荡荡。
天意180K高清的投影把这只白胳膊照的那么清晰。
所有人屏气凝神,没有人说话。
“从下周开始,你们开始每周和Ain报告一次进度。”
这白胳膊拿开之后,指示继续传来,“把机制建立起来。做出数字不是功劳,解决问题才是功劳。”
“收到季总。”是Kvin回答得大声,面不改色。体现了他作为总助专业的素养。
“刚刚那是太太吧?”
声音t掉的时候,会议室的身后已经有人低声笑,“季总现在是在米国还是种花?”
“种花。”有人低声回答,“季总在种花。”
半夜还要训人啊。
热风混着冷气习习,给戴着耳机开会的男人放好了绿豆冰沙,女人坐在江边的露台上,扭头去看江上慢慢滑过的船。一阵风吹来,红裙飘荡,她伸手按住了飘扬的裙摆,金镯子在她的胳膊上划出了金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