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水县通判跪倒:“钦差大人,小人等哪敢轻视大人,实在是梁县令卧病在床,无法起身。”
谷鐹</span>“住口。”李骐大怒,“陛下授我尚方宝剑,梁县令身为一方父母,身患重病,那一县百姓怎么办,米粮、税赋、水利、刑事,谁来总览全局,既然不能履职,着就地革职。”
官员们都傻眼,心中不平,患病都革职,也太霸道了,可看到尚方宝剑,没有人敢出声。
李骐又责备张本,张本唯唯诺诺,只能请罪。
依次将大小官员和六房书吏衙役们都点到之后,接下来李大人还要接受他们的一一拜见。
府尹张本上前叩头,李骐应当起立拱手答礼,但只是点点头而已,让其他官员很不忿,官员在堂内扣头,衙役们就只能远远的在月台下天井里集体叩头。
点了名,李骐宣布退堂。第一天到,不能宣布正事,还要先接风洗尘。
张本安排,大小官员去醉仙楼喝酒。
酒过三巡,李骐喝得差不多了,张本一扫眼色,通判示意,他和通判就带着他,去了春红舫。
李骐走后,一个官员低声骂:“什么东西。”
另一个官员急忙拉住他:“小声点,这个白面书生,狠劲十足。”
那个官员喝了一口闷酒:“我都听到风声了,白面李是来搞一条鞭法的,这样,咱们还有什么油水,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旁边的官员阴笑,小声道:“放心吧,去了春红舫,他这个官啊,就保不住了。”
————
春红舫,钟晓坐在客厅主位,一身青色常服,显得朴素却又不失妩媚。
客坐上坐着一位满面红光的官员,正是张本。通判左川在外面陪着喝得不少的李骐,外面嘈杂,李骐没有察觉到小九九。
“左大人,贵客啊,不知所为何来?”钟晓笑道。
左大人贪婪的望了望眼前的女子,可惜如此绝色,不能收入囊中。他微笑着向侍立于下的属下点了点头,弟子捧着一口长匣走上两步,打开,里边露出一柄紫玉如意。
“这是本官费尽心思得到的一柄紫玉如意,无耐家中妻妾色衰,配不上它,可惜了,姑娘天姿国色,借花献佛,赠予姑娘。”
钟晓随意扫了一眼,微微一笑,摇头道:“玉如意价值连城,民女薄命,不敢享受,大人你还是收起来吧。”
左大人笑而不语,朝属下挥挥手,属下恭敬的捧着长匣将其转交给在一旁的小风仙。小风仙呆呆的,想要拒绝,却见钟晓点了点头,呆呆的收下。
左川看到,只是一笑,也不多说,睨了钟晓一眼,知道可以提出条件了,挑挑眉头微笑道:“姑娘天姿国色,左某闻名已久,如果姑娘不嫌弃,事成之后,愿意为姑娘留下虚席,以待姑娘。”
老色狼,钟晓暗骂,掩口轻笑:“多谢大人,大人又是送礼,又是许以荣华富贵的,小女子喜不自胜,不知道大人有事要事,需要小女子做的地方。”
左川找找手:“姑娘请看外面。”
钟晓一直在内屋,没有听到多少声音,直到左大人把她请了出来。她隐隐约约觉得外面不对劲,袅袅到门边,探头一望,脸色立即冷了下来。
不错,就是他,她绝不会认错他。
委屈,心酸,痛苦、仇恨,涌上心头。
左川自顾喝茶,刚才喝了不少酒,喝茶解解,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过了好一会,钟晓心情才平静,抿唇坐在了他对面:“大人,请直说吧。”
左大人瞟了眼钟晓,道:“李骐极受圣宠,如今来到南京,要施行什么一条鞭法,扰乱南京秩序,我等身为南京的父母,不想他一个无知书生瞎折腾,而且,李骐今天就罢免了一个县令,他手上有上方宝剑,我等不想有朝一日落得凄凉下场,还请钟姑娘合作,让他到春红舫,成为阶下之囚。”
钟晓冷笑:“左大人,你们官场的事,奴家一个弱女子哪里能懂,凭我能留住李骐,这不可能,大人还是收回礼物吧。”说完让小凤仙返回。
左川连连摆手:“慢着,慢着,送出的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正所谓,买卖不成,情义还在,此如意只有姑娘才配得上。自然姑娘答不答应交易,与送礼无关。本官先出去了,免得李骐起疑心,钟姑娘,三思,告辞。”
他说完,头也不回出屋。
钟晓玉手狠狠握紧,神情变化,脑海里不断浮现几年来受到的耻辱,到极度发狠的时候,将铺在桌上的绣布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