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是爆代号还是报之前那个经营过的假名,渡边幸都能顺着查到他的讯息,反而是他的真名暴露的信息更少。他的姓氏不算很少见,只是姓氏的话在他看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就在他等着渡边幸继续用勺子喂他喝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面前的人好像在发呆。
“阿幸?”
渡边幸表情呆滞了许久。
听到了诸伏景光的这一声才回过神来,看着诸伏景光的眼神恍惚:“您和诸伏高明先生有关系吗?”
诸伏景光:……
“没有关系。”他冷静地答。
“可是诸伏高明先生确实好像有个弟弟。”
渡边幸表情恍惚,声音越来越轻,一副做梦的样子。
“没有关系。”诸伏景光的眼角抽了抽,沉下声音继续死撑。
“你的眼睛也和高明先生的很像……”
渡边幸看着诸伏景光神色恍惚,露出了极其动摇的表情。
这一刻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地难以言喻。
诸伏景光内心在想为啥他只是报了个姓氏就暴露了。
渡边幸内心在想他睡了诸伏景光这个事要是被诸伏高明知道了那位睿智守礼的长野孔明会不会气的找棍子打他。
——不!!高明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
……我现在躺平张开腿让面前这个哥睡回来还来得及吗?
诸伏景光看着整个人都仿佛灰暗了一个度的渡边幸莫名感觉有些好笑。
……每次提到兄长的时候用的都是敬语,该不会这位渡边警官其实是他的兄长的崇拜者吧?
看着渡边幸,他的手指忍不住动了动。
黑发青年的相貌确实十分出众,眉眼凌厉唇角薄长,当对方带着游刃有余的笑容在床上时,仿佛全世界都是他手心的玩物,魅力与压迫感几乎凝实一般,但诸伏景光反而觉得现在面前的一副收到极大打击整个人都灰暗下来一副要去学校墙角种蘑菇的样子的这个要更加真实。
……是不是有点可爱?
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下,试探地伸手摸了一下渡边幸的头,在对方慢慢回过神小心又怂地看向他时,又贴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要不,我们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本性温柔的成年人试探地提出。
渡边幸疯狂点头。
于是诸伏景光犹疑地重复了一下自己之前说的那句话:“那你别问了?”
这一回渡边幸应的极其麻溜:“好嘞,我这就闭嘴。”
4
渡边幸在游戏里多了个舍友。
对方身上的伤口其实挺严重的,一般来说都是得去医院的,只是渡边幸手里从系统商店里兑换出来的药都很不,镇痛效果十分显著,所以诸伏景光能呆在渡边幸的房子里养伤。
唯一麻烦的是镇痛药的副作用让他感觉十分难捱,尤其是渡边幸在第二天就得知了他似乎和诸伏高明有点关系之后就不碰他了,诸伏景光一边松了一口气,一边又感觉有点失落。
……怎么说,虽然那种失控的感觉很可怕,但也确实很爽。
不如说,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被干到爽的时候是那种样子。
又哭又叫,甚至还失禁了,真是……
渡边幸履行了他的承诺,在他发现诸伏景光没有那么强烈的求死意愿之后就把人给放开了,但是没收了对方的手机。
用他的话就是:养伤就好好养,不把你养的白白胖胖我对不起高明先生对我的恩情。
这段时间已经察觉到了一些关于渡边幸混乱的私生活的诸伏景光大松一口气:是恩情不是爱情,真是太好了。
天知道他在渡边幸书房看到贴了一面墙的明显偷拍的诸伏高明的各个角度的照片,以及一份详尽地统计了他的喜好与兴趣、甚至三围鞋码的数据的时候不能接受现实了多久。
至少目前来看,渡边幸还没机会成为他的嫂子。
“你和我的兄长是——?”
诸伏景光也曾这么问过。
“我是为了高明先生才成为的警察。他把我从漆黑一片的世界里拯救了出来,他说过期待我的成就,我不想让他的期待落空。”
“很多民众称赞我,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我一直都在模仿高明先生。”
渡边幸摸着鼻子有些羞赧。
“……我明白了。”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追随着他的兄长的脚步,兄长的光芒笼罩着他,为他照亮前路的同时,也一直在给他提供帮助。
他对渡边幸的最后存在的那点不信任终于消失,因为渡边幸是和他一样被兄长的光芒照亮着的人。
他是这么地想着。
“啊、哈啊、好棒、渡边、再深点!哦哦哦——”
是陌生的男人的声音。
“……哈、白鸟前辈喘的真是色啊——”
是他熟悉的后辈沉溺于情欲中的低哑的声音。
诸伏景光:……
他慢慢夹紧了腿,不想承认自己被隔壁房间做爱的声音勾起了情欲。
哥哥,你真的不管管这个你的追随者吗?
渡边幸,你到底在模仿我哥哥些什么——
5
渡边幸意识到家里隔音效果不好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他跟一个带回家的前辈做完了之后坐在床上抽烟的时候,突然听见了隔壁房间里诸伏景光粗重的喘息,愣了两秒,把烟掐了过去敲门进了。
诸伏景光果然在自慰。
“前辈,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叫我啊。这些事我还算擅长。”
渡边幸凑过去十分自然地接过了诸伏景光在做的事情,对方原本自己撸的时候神色似乎还能忍耐,但在渡边幸的手一放上去的时候,就仿佛整个人都敏感了起来,蜷缩起了身体,柱身都膨胀了些许。
问就是戒指的被动提升敏感度的效果。
渡边幸用手指摩挲着诸伏景光的眼角——在意识到诸伏景光和诸伏高明有关系之后,他再看诸伏景光的猫眼就觉得越看和诸伏高明越像,五官的棱角也带着几分影子,于是低声咳了一声,稍微有些不自然地问:“要做吗?”
他已经调查到了诸伏高明的弟弟也是警校毕业,比他早一届,算下来还是他的前辈。
——那么,明明这么优秀,但却一直没有听说过的原因是,这位诸伏前辈去做NOC了?
渡边幸这么想着,挨挨蹭蹭地亲了过去,诸伏景光似乎想要抗拒,拳头一直攥的紧紧的,但直到被渡边幸完全捅进去,也没有说出一句的抗拒。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但是当青年的手指抚摸上来的时候,他却完全没有办法拒绝。
身体自己就提前兴奋了起来,在渴望着,想要接吻、想要拥抱、想要通过肌肤相贴来确定一些东西,想要感受那种……被爱一样的感觉。
哪怕明知道,这种事一旦开始,就会有接下来的数次。
……
“前辈,这样舒服吗?”
“前辈是不是有点太瘦了?是不是很久没有好好吃饭了?”
“嗯?诸伏前辈?”
渡边幸一边打桩一样一下下捣着诸伏景光的后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着。
“啊……啊……”
诸伏景光抓着床头的栏杆,身体被一下下地往前顶,神色恍惚。
瘦窄的腰身被青年握在手里,上面深深浅浅的疤痕基本已经恢复,丑陋的血痂脱落后露出肉色的皮肤,再然后叠上深红色的吻痕。
口水顺着诸伏景光微微张开的嘴角往下流,青年的手指贴上了他的脸颊,然后用指腹擦过他的眼角,带走了水渍。
“诸伏前辈?怎么哭了——”
渡边幸带着笑意亲了亲他的眼睛。
——他在叫我诸伏的时候,想的人,到底是我还是兄长呢?
诸伏景光透过朦胧的视野看见青年温柔的眸子,然后他听见了自己带着喘息的声音:
“……景光……我的名字是、诸伏景光——”
6
渡边幸一开始救人真的只是顺手。
但等回去之后发现这人是诸伏高明先生的弟弟,他开始感慨人果然应该日行一善。
等诸伏景光伤口恢复地差不多、非常自然地接过厨房的工作之后,渡边幸每天看着他的表情简直像是在看着下凡的神。
“景光前辈!需要我帮忙切菜吗!”
“景光前辈景光前辈!这个闻着好香诶(吸溜)”
“景光前辈——我能先吃一小口吗?”
在某个中午的厨房,围着围裙的诸伏景光表情微妙地看着眼巴巴围着他转的渡边幸,有种养了只黏人大狗的即视感。
他用筷子从锅里的咖喱鸡块里挑了块小的夹起来,刚准备放到碗里递过去,渡边幸已经非常自然地凑过去张开嘴叼住了,接着就露出了满脸感动的神色。
“呜——好吃!”
……明明在报纸上一直都是靠谱又稳重的形象的……媒体还真是会骗人。
诸伏景光奈地笑了一下,拍了拍渡边幸的头,开始赶人:“好了,别呆在厨房里了,衣服上会沾到油烟味的。出去等我吧。”
“不嘛~~再让我——”
渡边幸话说到一半,声音突然顿住了。
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这个屋子的备用钥匙他只给过一个人。
渡边幸表情冷静下来,对着诸伏景光严肃认真地嘱咐了一句:“别出去。”
然后拉开厨房门,走到门口,顿了一下,打开了门。
门外果然站着安室透。
金发深肤的男人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先是下意识皱眉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然后眯起眼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这家伙,居然还会做饭啊。”
——所以平时装的一副不会做饭黏着他让他做饭果然是伪装喽?
……真是虚伪的家伙。
他心底莫名有些不爽,然后不等渡边幸开口,就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自己转移了话题——“算了,所谓,你做不做饭和我也没关系。”
他用手指夹着渡边幸的名片在对方面前晃了一下,压低声音:“那天打昏莱伊的人是你吧?”
渡边幸愣了两秒。
莱伊是那个长发的?
……啊,那天那个长发男跟透君是同事啊原来。
……所以为什么黄油也喜欢搞这种女主角a和女主角b有彻骨仇恨让男主夹在中间的剧情啊——!!
渡边幸还没纠结几秒,安室透已经接着问了:
“啊。”
“那个组织的叛徒呢?”
——是说景光前辈吗??
曾经在后宫游戏里经历过这种修罗场的渡边幸内心警铃大作,这一刻他用上了这辈子最强的演技——
“啊?……啊。”
他露出了漫不经心又随意的笑容,仿佛思考了两秒:“那家伙啊。身上伤太重死掉了已经。原来他是跟你那个组织的叛徒啊。”
——死掉了。
——死????
安室透睁大眼睛。
在他理解了渡边幸的话之后,巨大的愤怒席卷了他,他几乎要死死地咬着牙才能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诸伏景光身份的暴露这件事在组织里闹的很大,琴酒大规模地排查卧底几乎弄的人人自危,随之而来的销毁资料和处理相关人员审讯让安室透这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
他想着,既然是渡边幸带走了诸伏景光,那么诸伏景光应该就安全了,他只需要暂时专注于组织的事情,度过这段风头最盛的时期,然后就可以去找渡边幸要人。
他对自己在渡边幸那边的地位还是有点把握的。
然后,被他寄予厚望的男人就这么随意地说出了诸伏景光死亡的消息。
他猛的一步上前,死死地咬着牙攥住对方的衣领,声音像是在滴血一般,眼睛发红:“你、说、什、么——”
被掐住衣领的渡边幸表情平静到几乎有些疑惑了。
“他死了。需要我告诉你尸体在哪吗?”
安室透死死地盯着他:“你不是警察吗??!你没救他??”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渡边幸:“像你这样的男人、你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救不下他!”
“哈?这是什么逻辑啊,警察就要救人吗?”黑发青年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安室透双目发红,几乎想给之前信任渡边幸的自己一拳,他攥紧拳头压着声音:“你——”
“——抱歉。”
男人围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头,看着剑拔弩张一副要打起来模样的两人,眨了眨湛蓝的猫眼。
他的视线从满脸写着“死定了”的黑发青年脸上挪到了呆呆地看着他的安室透的脸上,唇角不自觉多了几分笑意:
他说:“菜做完了,这位先生要一起来吃点吗?”
安室透双手颤了一下,慢慢松开了攥着的渡边幸的衣领,飞快地眨了几下眼,让自己的心情冷静下来。
然后他的眼神挪到了渡边幸的身上。
黑发青年满脸写着心虚,偏偏还要嘴硬,假装事发生地接着自己的上一句说:
“嗯,没,警察就要救人嘛。刚刚只是和透君开个玩笑啦。”
安室透:……这种熟悉的想打孩子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