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吗。”
林野垂眸扫了眼自己趋近于半透明的指尖,不知道是不是觉,林野总觉得身体比第一次来看着实在了点。虽然站在通天书架间的自己依旧连个影子都没有,窗外的流云都同先前是一个模样——
时间好像不会在这里流动,一切皆未静止。亘古不变的神界地域,唯一的动态只有它的主人。
“蠢狐狸来了?”
乌木的气息一晃而过。
林野闻声抬眸,白衣飘飘的路欲倚靠在自己身前的书架,一双墨眸染着笑意望向自己,好像他们不过是分别不久的老朋友。
路欲一如既往,头上的犄角,额前的水波,白衣清绝三千青丝…就连那散漫的姿势都没变过。
一日没来,不会路欲等了自己一日罢?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在想,你是不是在等我。”
路欲闻言一挑眉,起身一勾指尖示意林野跟上,转头便向着窗边走去,不想当真应了声,
“是啊,你这一走时间还挺长。我都差点以为那个时间裂缝自动修复了。”
林野小跑了两步跟上路欲,垂眸望着他如玉般的指尖,试探地小心一碰——
意料之中,还是抓了个空。
路欲似有所感,偏头望过来时话说得严厉,语气却尽是玩味,
“大胆小妖,我的手也是你敢碰的?”
“…这不是也没碰到吗?”
林野悻悻收回手,望向路欲当先把话题转了过去,
“你说我这一走时间还挺长,距离我上次来这儿过去了多久?”
“说长也长,不长也不长。”
路欲收回目光答了句废话,来到窗边小桌台,衣袍一撩坐于软垫,将沏好的茶倒了两杯,淡淡道,
“你一万年没来了。”
…
林野伸向茶杯的动作一顿。一万年,都足够九尾修一条尾巴那么久了。
都道“地上一日,天上一年”,怎么到了路欲这儿就成了万年?太久了,久得林野不敢想象。
“怎么狐狸,被吓傻了?”
路欲一声笑拉回了林野思绪,闻言又扫了眼他头上的三星半好感度——
明明一日前离开的时候还是两颗星。这是不是说明,路欲他这万年都念着自己?
时间在他身上留不下痕迹,却会在感情上刻下回忆的念想。
不过一面之缘,自己哪里值得。
…
林野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情绪,迎上路欲目光时笑得眼睛弯了弯,
“是啊,吓傻了。我在想那你得多少岁啊,百万,千万,上亿?”
“这我哪里算得清。不过应是时间有多长,我就有多少岁。一万年于我不算久,”说着路欲咬住了茶杯,将后一句道得轻轻,
“只是这一次,确实久了些。”
林野心下一颤,本想喝口茶试图掩盖心脏骤然的收缩,可意料之中,还是握了个空。
一个小动作自然也落入路欲眼中,不禁玩味一笑道,
“我看这饮茶是人界最近盛行的待客之法,就照着他们的模样自己做了一套,想着你下次来兴许用得上。可惜了,你还是不行。”
“…你才不行。”
林野想都没想就怼了句。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这小小茶台上竟当真只有两个茶杯。另外没记的话,这一处临窗的软座先前也是没有的。
…
“这茶台软座也是你做的?”
“是啊,待客嘛,总不能让你站着。别你觉得来我这儿不好,回头不来了。”
路欲道得轻巧,却让林野的指尖一颤再颤。
不得已,林野只能放下手紧紧攥住自己指尖,试图掩住几乎控制不得的心酸,轻声道,
“怎会,我一直在找来你这儿的方法。我喜欢来你这儿的。”
“是吗?”
路欲扫过他茶台下紧攥的双手也不戳破,垂眸笑道,
“那就好。你是我唯一的客人,还是头一个和我说话的。虽说蠢了点,但我喜欢你来。”
“路欲…”
“狐狸,”路欲似乎看出了林野情绪的异常,打断话的同时伸手将他面前的茶杯放到自己面前,又将自己的空杯递了过去,
“就当你喝过我的茶了。左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和我说说你那的事儿?”
林野垂眸望向面前的空杯,忍不住就着方才路欲轻握的位置摩挲着。尽管什么都摸不到,但指尖仿佛还是感受到残留的温度,稍稍放松下语气也不自觉缓了些,
“我不过是个小妖,还都在人界晃悠,凡间琐事神尊当真想听?”
“嗯,你说吧,我都爱听。另外我有名字,你叫我路欲就好。”
林野想了想,指尖不自觉滑到了路欲方才碰过的杯口,望向路欲时眼眸再度染上笑意。
他在懒惰罪的世界过得多灾多难,倒不如捡点嫉妒罪中见过的人间喜事,路欲听着也开心些,
“路欲,你知道花灯吗?就是每到八月十五的晚上,人间都会在水中放花灯祈福。很漂亮很漂亮的,就像星星落到了河里。我其实一直也很想放,不过那时候我……”
花灯,过年,军营,还拜了个师父,看了不少山河壮阔。
林野的话从来不多,这还是头一回滔滔不绝地讲——
就像先前站在荆观高阁时希冀的那样,把自己见过的所有美好都告诉路欲听。
讲不完,也讲不倦。
茶倒了一杯又一杯,都是路欲在喝,喝完了就用空杯和林野换。
他一边听着一边不时应几句,还能说说自己从时间之书上看到的些六界之事。不多,但林野听着也开心。
窗外流云不变,这里是时间的源头,却没有时间的流动。有的只是一神一妖的话语声和不时轻笑。
林野喜欢这种感觉——
就好像真的把路欲留在了时间里。关任务,不过是自己和路欲简简单单地又认识了遍。
不问来路,不问归期。
…
“醒了?做什么美梦了这么开心?”
黑暗退去的同时抽离感逐渐消散,类似于“灵魂归拢”的感觉冲淡了些方才又一次别离的酸痛。
林野闻声睁开还有些沉重的眼皮,路欲的气息将自己层层包裹,只需一抬眼,便能看见那双满满装着自己墨眸——
和神界的他不一样,但那双眼睛从未变过。
论他是白泽还是什么‘天下第一’的师尊,他从来都是路欲,不曾变过分毫。
“有这么夸自己的吗?梦到你就是美梦了?”
林野笑着怼了句,任由路欲指尖撩拨着自己额发把玩。
傍晚的夏风带了些难得凉意,竹叶声声,夕阳西下,路欲搂着他坐在木屋外的软椅乘凉。
“啧,你当真又做那个梦了?”
“嗯,不过应当也不是梦。”林野点了下头,望向路欲放下的指尖,不禁挑眉道,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去…做这个梦?”
“当然,我不喜欢自己控制不住的事。”路欲大方承认着,同时调整身形让林野靠得更舒服些,继续道,
“再说你那个梦里的人又不是真正的我,我就更不喜了。”
…
言下林野不自觉咳了几声,这种感觉确实很微妙。
就好像趁着睡觉的时候去私会情人,一睁眼就被捉了个奸,自己还上赶着喜不自胜地承认。
这样想来,自己还当真不是个东西。
“怎么咳了,是不舒服还是愧疚的。”
路欲懒懒的语调自耳边传来,总让林野觉得有些阴阳怪气。正想怼上两句,不成想本来好好的,这一咳牵扯的地方多了,当真有些难受——
这段时间清醒的时间本就不算多,基本一睁眼都是路欲在“劳作”。后穴更是从没空过,装得满满当当,就连现在出来坐坐路欲都给他拿了个白玉小塞堵着,愣是一滴都漏不出来。
也难为师尊体力好功力强,要是寻常世界,林野当真怕他精尽人亡。
只是除却后穴,刚那一咳竟连带着胸口也酸胀得慌,闷闷的气都喘不匀。
路欲似乎觉察到不对,半抬起身伸手抚上了林野脸侧,
“怎么不说话,当真难受了?”
“是有点。”
林野垂眸望向自己身上单穿的一层墨袍,胸口的胀闷自感觉到后便愈演愈烈,索性手下一扯衣带任衣袍散开,往路欲肩头一靠尽力平复微喘,
“有点喘不过气,闷得慌。”
“…胸口闷?”
林野看不见路欲陡然加深的眼眸,点头应道,
“妨,可能是睡久了,我嗯唔……”
还不待他说完,温热的掌心覆上左胸骤然一揉,酸胀愈发升腾的同时层层酥痒激得林野猛一蜷身,伸手就攥住了路欲作祟的手腕,
“靠…别弄。”
越弄越难受。
奈何如今身体每况愈下,林野根本止不住路欲的动作,倒是惹得他掌心愈发用力的按压,甚至有意搓着肿胀的乳尖揉。
“哈啊…我说别弄了!”
路欲不停还在加力,甚至俯下身用脸侧蹭了蹭另一边的乳尖,沉着声道,
“林野,我觉得你这儿好像比先前肿了些,也没那么硬了。”
“…操。”
林野骂了声,路欲的意思他瞬间就明白了。他本就不算壮,先前胸肌腹肌都是结实精瘦的。如今虽然看着差别不大,但胸上确实不比曾经,还一碰就痒,简直跟少女发育了一样。
可偏偏,路欲还要朝乳尖吹着气道一句,
“是不是会产奶?”
…
林野忍不了了。腿上一收抵着后穴的不适就往路欲身上踹了脚,若平时早该将人踹下去了,可现在这等攻击就跟隔靴搔痒一样。
“有奶个屁…怀都没怀嗯啊!…”
不等他说完,路欲牙间叼着乳尖就向上拉扯,刺痛瘙痒激得林野猛一打颤,连带性器骤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