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不就让他到钉椅上坐一会儿!……”端盐的这个护卫怂恿道。
胜保颓丧地低着头,半天才说:“算了……给他洗干净了,往伤口上抹些止血药,拉到西校场,剐了吧……”
“慢着!”陈玉成忽然叫住了转身欲走的胜保。
胜保转身问道:“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请你帮个忙。”陈玉成十分郑重地说。
胜保冷冷一笑:“帮你?——哼,不可能……”
陈玉成似笑非笑,挺有信心地说:“这个忙,你一定会帮我。”
“哦?——好啊,你要是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就帮你!”
陈玉成抬了抬右腿,又给胜保使了个眼色。
胜保迟疑了片刻,眼里露出忧疑的光:“你该不会是想踢我一脚吧?”
陈玉成把脸一偏:“冷箭伤人?别把本主想得跟你一样……”
胜保半信半疑地蹲下身去,自陈玉成的脚踝处向上摸索。果然,在他的小腿上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胜保把手伸进裤腿取出一看,原来是一把精致的玉柄小刀。
“就是这玩意儿?”胜保把小刀拿在手里端详着,“你让我把它拿出来是什么意思?”
“要你帮我把它送给一个人……”
“你想送给谁?”
“李秀成。”陈玉成一字一板地说。
“李秀成?——你这不是大天白日说梦话吧?”
陈玉成突然攥紧了拳头,情绪激动地说:“我恨李秀成……!”
胜保一怔:“你们俩是从小玩到大的,又是结义兄弟,你恨他干什么?”
“在我危难之时,若是他出兵相救,我岂能落到这种地步!”
“原来他是在抱怨李秀成没有出手救他。”胜保心里想着,问道:“可你送他这把小刀是什么意思?”
陈玉成眉峰紧皱,咬牙怒道:“这把小刀是李秀成送给我的,我要把这个还给他,从此之后,我们就两清了……此外,我还要与他割袍断义,从此与他恩断义绝——我要让他愧疚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