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嬷嬷不苟言笑地点点头:“昨日我不在,可有事?”
阿好服侍小石头没过来,阿如向她汇报了小石头的病情。
“病了?”舒嬷嬷眉心轻皱,就显出几道竖纹,更见严肃。
她脚下往西厢走,头却别到另一侧,去看其她人:“还有其她事吗?”
阿甜上前一步,刚要讲自家主子拿干草煎水的事,束阿英身边的阿林却抢在她面前开了口:“回舒嬷嬷,丁西给了小石头一碗药。”
舒嬷嬷疑道:“药?她哪儿来的药!”
阿甜暗恼阿林嘴这样快,当下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
舒嬷嬷听到那不是药,而是不知名的草汁子,眉头就锁得更紧了。她原本不紧不慢的脚步逐渐加快,说话的语气也更严厉:“胡闹!”
阿林隐在众人身后,嘴角微翘。
阿甜在前头汇报情况没看见,在她身边的笑竹看了个正着,心下一沉。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西厢房前,舒嬷嬷打发其她人去干自己的事只把阿糖、阿甜、阿如、阿林留下。
几人在外间烘暖的时候,舒嬷嬷就从阿如口中得知小石头听说那碗草汁子是丁西给的,张嘴就喝了个干净,这会儿只怕是连渣都找不到了,气得瞪了几婢一眼。
“妳们就不会叫人?”
院子里只有她们,无召不可外出,可院外,守着内宫的金甲卫。她们守在此处,自然都是知情人,在舒嬷嬷暂时离开的时候,可代为通传消息。
阿如心中苦涩,想到去年,她们刚来的时候,她与阿好都在束阿英的房中伺候。
那时束阿英因练骑射时太过刚猛,伤了手臂,白天还不觉得怎样,到了夜间,痛得头上滚落豆大的汗珠。
那时她们也曾拜托过金甲卫的姐姐们代为通传一二,可是金甲卫的小首领却说:“伤了手?睡一觉就好了。大半夜的,传什么传!”就砰地一声关上大门。
阿如低垂着头,不让舒嬷嬷看到脸。
阿糖显然也想到此事,她鼓足勇气:“嬷嬷,咱们也向金甲卫的姐姐们要过应急药丸,只是她们不给。”
大瀚国力强盛,金甲卫保卫内宫,她们身上多有各家或是卫里发的药效各异的药丸,用来应急。
替身院里的宫婢们也知道,真让这些个姐姐们去找人,还不如直接向她们讨要药丸,说不得还更有用。
舒嬷嬷声音都提高了几分:“那就给人乱吃东西?”
阿好早听得外间的动静,此时忙迎出来:“主子烧退了!”
众人皆是一愣。
舒嬷嬷身子也烘暖了,起身道:“烧退了?我瞧瞧!”
她掀帘子进去后,阿糖压低声音喝问阿林:“主子做事,自有我等汇报,要妳一个隔院的出头?”
阿林却不怕她,白了她一眼:“嬷嬷问话,我能答就答了。倒是妳们,还真把这些赝品当主子呢?咱们的主子,可只有陛下!”
阿糖怒道:“妳!”
几婢才对上,舒嬷嬷就从里间出来,她脸色向来严肃,众婢也看不出个好歹,只垂头肃立,等她训话。
舒嬷嬷没理会偷眼打量她的阿林,只跟阿糖阿甜道:“走,去东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