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总之，他们还在调查，有了更详细的信息会告诉我！”柯玉书的语气严肃起来，显然不想和我多谈这个问题。
他不说，我也就不问了。
“章太清……原来他在深市，还真是巧……”我轻轻呼着气，哼了一声。
“巧也不巧。”柯玉书说：“老富是香主，所以呆在花城；章太清是金主，呆在经济更强的深市合情合理；只是咱们恰好要到那边而已。”
“嗯，具体什么时候走？”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想到章太清就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我简直一刻都等不了，想要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很快就走，但你要做一些准备……”
“什么准备？”
“你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我一条一条说。”柯玉书语气缓慢地讲着：“第一，章太清毒杀你母亲，可能也是受人指使……”
“啊？！”
“你别激动，分析一下就知道了。”柯玉书继续说：“你母亲遭此厄难，是因为你父亲，这点你清楚吧？”
“清楚。”老富之前隐约提过一句，有人和李天子为敌，所以才这么干的。
“章太清贵为金主，掌管整个G省的屠手成员，听上去很风光、很威武是吧？但据我所知，还没资格和你父亲为敌！所以在他背后，一定还有更强的人！”柯玉书斩钉截铁地说。
“我爸……”我还是不太习惯这个称呼，所以卡顿了下，“什么身份？”
“我还没查出来，但应该挺强的，屠手之中有人奉他为神明，也有人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总之，身份应该挺高，绝不是一个金主能抗衡的。”柯玉书仍旧十分肯定。
以前以为一个金主足够和我爸作对了，现在看来柯玉书对他的评价要更高。
“……他也是屠手的人么？”我咬着牙问。
之前在莞市，宋山曾经说过李天子做过那里的坛主，但是后来就调走了，不知去哪里了。
“之前是的，而且做到过很高的位置，现在是不是就不知道了……他们还在查着。”柯玉书轻声说着，像是担心伤到我的自尊。
在我们的眼中，屠手无疑是个邪恶组织，如果李天子真的在其中担任什么……
那可就麻烦了。
我虽然对李天子一直很有意见，甚至不想承认他是我爸，但毕竟还有血脉之情……
而柯玉书的终极目标就是铲除整个屠手。
作为柯玉书的人，如果要和自己的父亲站在对立面……
我再恨他，再不喜欢他，也做不到啊！
“应该不会。”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柯玉书安抚着我，“根据一些情报显示，你爸是个正义感挺足的人，虽然也曾在某个圈子里叱咤风云，但不至于和屠手那种组织沆瀣一气！曾经加入过不代表什么，或许只是迫不得已？而且据我推测，你爸现在根本不在国内！”
“……不在国内？”我更加吃惊了。
“嗯，他要是在国内，老富、章太清这些人不敢这么嚣张……知道你被人这么欺负，早就带人杀过来了……再不济，也会派人过来看看！”
确实，就像C市那次，我被公孙举追杀，金丞、魏京直接坐着武装直升机赶来了，差点把公孙举干得下半生不能自理，可惜刚发了一半的威，一个电话就将他们给叫走了，顺道还带走了逼王尤明……
在莞市和花城，宋山也就算了，之前老富都折磨成我那样子了，但凡李天子在国内，都不会让他这么狂妄吧？
但他跑国外干什么，被人追杀，还是执行任务？
我想不通。
对他，我始终是一片迷茫。
“总之，你现在肯定是指望不上你爸，接下来的很多事情都要靠自己了。”柯玉书继续说。
“……我也没指望靠他！”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还真是靠了人家——老富后来是发飙了，但在前期，一句‘我是虎出山的人’吓退了多少屠手成员啊！
没李天子，能有这效果吗？
“好了，咱们继续说章太清。”柯玉书适时地把话题拉了回来，“就算他是受人指使，你也得拿下他，才能知道更上面的人是谁！更何况，害死你母亲的，本身就有他一份。”
“对。”我很赞同这点，不管章太清受谁指使，这家伙总是脱离不了责任的。
不论怎么报仇，处刑架上都必须有他的身影！
“所以咱们这次去深市的目标就很明确了，干掉章太清、挖出身后人，你为母报仇，我铲除屠手。”柯玉书幽幽地说。
“干掉章太清、挖出身后人！”我咬着牙重复一遍。
“但没那么容易……”柯玉书沉沉地说。
“我知道，首先查出他在哪里就很困难。”我轻轻叹着气。
“不止。”柯玉书继续说：“我去深市做天花板，听上去很厉害，可以为所欲为、只手遮天了是吧？其实不然，首先我是个外地人，空降过去做天花板，必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要先彻底收服他们就得费点时间，其次……”
“其次，章太清是整个G省的金主。”我接着他的话茬说道：“就算你在深市无敌，也无法彻底斩断他的势力……更何况，从老富的经验来看，他背后势必也有不少大佬撑腰，能够展现出的实力未必比你差。”
“聪明……”柯玉书轻咂着嘴，我还是第一次察觉到他的焦虑和忧愁，“总之，这次过去肯定困难重重，你我都要做好心理准备。尤其是你，不光要做心理准备，还要去做身体准备。”
“身体准备？”我为这个词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