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甥二人四目相对。
刘洋目眦欲裂，尚力呆若木鸡。
“舅舅，你杀了我吧。”不知过了多久，尚力忽然说道。
“？？？”刘洋一脸迷茫。
“我是拿王秘书的手机双开玩过麻将，但我没有下载什么APP，更没有栽赃他。”尚力面色平静地说：“我刚才是有点急，因为你们都怀疑我！王秘书都暴露了，你们还是这么对我，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我宁肯一死了之！”
“你还是不承认？！”刘洋瞪着眼，咬着牙。
“不是不承认……”尚力一字一句地说：“根本就不是我。”
刘洋终于怒火中烧。
“砰砰砰！”
刘洋终于按捺不住怒气，解下自己腰间的黑色皮带，疯狂暴揍起自己的亲外甥来。
五分钟后，尚力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一张嘴却没有发出过任何的声音，仿佛那些疼痛根本就不存在，更不用说低头求饶了。
在他的脑海里，满是自己母亲去世时的样子。
以及无穷的恨意和杀意。
“你要不是我亲外甥，你要不是尚修远的儿子……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刘洋轻轻地叹着气。
尚力还能说话，但他没说。
他沉默着闭上眼睛，打算把力气留给接下来的事情。
尚力被抬走了，送往医院。
“对亲外甥下手这么狠啊？”花四走了进来，笑呵呵说。
“……还想反过来利用他钓出李虎的，但这小子软硬不吃，又是尚修远的儿子，不好再继续下手了。”刘洋叹着气说。
“行了，铲除内应也是一件好事，起码以后不用担心再泄露消息了！”花四倒是挺满足的。
“嗯，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刘洋换了话题。
“差不多了，人已经在路上了。”花四靠在门上，打了一个呵欠。
“好！败了这么多次，终于轮到咱们打个翻身仗了！”刘洋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笑容。
“还有一件事。”
“什么？”
“牧云来了，说要见你一面。”花四咧开了嘴，同样笑了起来。
……
海珠区，某医院。
尚力在被推到手术室之前，挣扎着摸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三件事。第一，他们识破我了，把我踢出来了，以后没办法再为你提供消息了；第二……”
……
远洋集团，顶层办公室。
办公桌已经换了新的，地上的血迹也已清理干净，大公司的效率自然是没得说。
刘洋坐在办公桌后，双手交叉在一起，脸上露出玩味的笑。
花四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两边还站着七八个身穿黑西装的汉子，他们都是刘洋身边最精锐的保镖，此刻几人一点都不敢松懈，直勾勾盯着办公室中间的一个青年。
“我要见富香主。”牧云手持关公大刀，脸色凛然。
“你见富香主干什么？”刘洋好奇地问。
“之前在荔湾区，我捅了姜丹一刀，还打算帮安哥……虽然最后也没帮成，人家本来就有准备，但我确实有这个心思……我打算向富香主请罪。”牧云非常实诚地说。
“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刘洋又问。
“我没错！”牧云昂着头，一张年轻的脸写满桀骜：“安哥帮过我很多，就是再来一百次，我也会帮他的！同时，我也不想背叛富香主，所以我打算和他好好谈谈，只要以后不让我和安哥作对，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无二话！”
“原来是这样啊……”刘洋叹着气：“我还以为你加入‘虎出山’了。”
“怎么可能？那个什么李虎，我就瞧不上他！”牧云“嘁”了一声。
“口说无凭啊，谁知道你是真的假的……万一你是李虎派来的卧底呢？”刘洋上下看着牧云，他现在确实有点杯弓蛇影了。
“我是卧底？！”牧云指着自己的鼻子，面带吃惊地说：“李虎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派我来做卧底……”
话还没有说完，牧云突然想起什么，皱着眉说：“老子跟你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要和富香主通话！”
“呵呵，行。”刘洋懒得和这种直肠子计较，直接拿出手机拨号。
各区大哥虽然被老富所威胁，但没有直接和他联系的权力。
唯独刘洋才有这个资格。
“哎，富香主……”电话接通的瞬间，刘洋的表情谄媚起来，嘴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看他这样，牧云不禁露出鄙夷的神色。
旋即想起自己也惹不起老富，处境并不比刘洋好多少，又忍不住觉得悲凉起来。
“对，对，就是这样……”刘洋在电话里如实汇报着之前的情况。
“好，我知道了。”说到最后，刘洋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刘洋抬头说道：“牧云，富香主和我一样，都担心你是‘虎出山’派来的卧底……你得证明一下自己！”
“怎么证明？你们把李虎弄过来，我直接剁了他！”牧云皱着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