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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冬咬着筷子:“怎么了?”

临春不知道怎么表达,干脆掏出兜里的纸笔,写给她看。

“男同竟在我身边?”临冬一字一句读出来,瞬间瞪大了眼睛,“谁啊!”

临春上一秒还在想不能暴露个人隐私,可下一秒她突然反应到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你怎么知道这些!}

“请问…”徐拓略带抱歉地打断两人的交流,“这里能吃饭吗?”

临冬立刻放下筷子起身:“两位吗?里面还有桌。”

临春背后讨论别人正心虚呢,被临冬这突然起立吓了一跳。

她也赶紧跟着起来,准备去店里拿菜单。

只是好死不死回头一看,对上蒋以声笑着的目光。

她一口气差点没别过去。

吃饭的桌上还放着她刚才写过字的纸条,临春赶紧团吧团吧扔进垃圾桶。

店里,徐拓看着冰柜里堆在一起的食材,又看看墙上有些发黄的菜品实物图。

他的眉头一点一点皱起来,最后看着一个屁大点的小姑娘,正拿着记菜单眼巴巴地瞪着他点菜。

不点些什么简直就是犯罪。

“你们店里有什么…招牌、招牌菜啊?”

看得出来,徐拓挺嫌弃这家店的。

虽然地面拖得干净,桌椅摆得也敞亮。

但是批了腻子的墙壁和怎么看都感觉有点油的小凳,徐拓怎么都坐不下去。

“就这几个吧。”

他胡乱在菜谱上点了几个。

“你们两个人吃五个菜是不是多了?”临冬问道。

徐拓张了张嘴:“你们还嫌点的多啊?”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临夏掀了后厨的布帘从里面出来。

她的手上还沾着水,随便往身前的围裙上蹭了两下,走到几人面前直接拿过临冬手里的记菜单:“两位有什么想吃的吗?”

徐拓把他刚才随便点的那几个又点了一遍。

“鲤鱼是两斤重的,今天刚捞过来比较新鲜,你们俩吃再加个炒菜就够了。”

徐拓没什么概念:“两斤重是多重?”

临夏磕巴了一下:“大概…”

她用手上的笔画了个圈:“这么大。”

“哦,”徐拓了然,“那就再加个炒菜吧。”

“喜欢吃什么?”临夏一边记鲈鱼一边跟他俩闲聊,“今天的四季豆挺新鲜的,喝酒吗?你们多大了?”

临春捧着饭碗,看蒋以声在店里的目光就没从大姐身上挪下来。

临夏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脸生的少年,只是稍微瞥了一眼就没再多看。

“姐!”临冬推了临春一下,“别看了!眼睛都看直了!”

临春眼睛立刻又瞪大了一圈,抬手往临冬脑袋上打。

“又是他哎!”临冬笑嘻嘻地说,“他是来找你的吗?”

临春死命摇了摇头。

“那他…”临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身看向店里,又猛地转回来,“他们两个…”

临春赶紧竖了根食指在唇前:“嘘!”

她的情绪有点激动,一时半会儿控制不好音量。

这一声嘘的方圆十米都能听到,成功地引起了好奇宝宝徐拓的注意。

“她们说什么呢?”徐拓看向临春吃饭的桌子,“咱们也在外面吃?”

“都行。”蒋以声走出店门,十分自然地落座在了临春的对面。

临春、临冬:“?”

徐拓:“???”

“那么多空桌你干嘛跟她们——”他最后一个“挤”字只发了前面声母的音,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什么,动作麻利地闭上嘴坐在了蒋以声的身边,“这位置好,不晒不冷,刚刚好。”

临春端着碗就想跑。

“你是我姐的朋友吗?”临冬的屁股倒是做得很稳。

蒋以声一点头:“我是你姐的同学。”

“哦~”临冬一个字哦的九曲十八弯,“同学啊!”

徐拓在一边“嗤嗤”的笑。

临冬看向徐拓:“那你跟他也是同学吗?”

“不是,”蒋以声又说,“他是我朋友。”

“同学比朋友亲。”徐拓冲临春比了个大拇指。

临春火烧屁股似的端着碗溜进店里。

“哎,”蒋以声有点烦躁,对徐拓说,“你能闭嘴吗?”

菜很快端了上来,红烧鱼块香辣扑鼻,撒上一小撮香菜让人食欲大开。

徐拓的嫌弃在这一刻全都不作数,捧着碗吃上一口就连嚷嚷着好吃。

蒋以声先把餐具用滚水烫洗一遍,再慢条斯理地盛了半碗饭。

他似乎不太能吃辣,一块鱼就吃得鼻尖冒汗。

临春去给他们端炒菜,临夏叫住她:“你朋友?”

临春点了点头。

临夏 “嗯”了一声:“你再过来端个汤。”

店外面,临冬已经和两人吃到一起了。

三个也不知道凑一起说了什么,徐拓肉眼可见笑得开心。

临春垂了垂眸,低头揪着自己的衣袖。

人少的话她还可以看唇语和别人交流,人如果多起来,嘴巴就看不过来了。

吵吵闹闹不属于她,硬在里面待着就像是强行卡进卡槽的拼图。

别人难受她也难受。

没一会儿,甜汤做好了。

临春小心翼翼端过去,对临冬打手势:{这是送的。}

临冬把这话转述给两人。

徐拓笑得眼睛都快没了:“谢谢谢谢,这怎么好意思呢!”

临春也笑着摆摆手,双手掌心向上,微微俯了俯上身。

是不客气的意思。

边牧也吃完了饭,并且把小盘舔得比他脸都干净。

临春又给他舀了半碗,抱着膝盖蹲在一边看他继续干饭。

突然有阴影投来,临春仰头,是蒋以声。

少年俯视下来,像是头顶着阳光。

发丝散乱,有些刺眼。

她按着膝盖站起身,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蒋以声伸出一只手握拳,大拇指弯了弯。

是谢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