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礼后李恽就开始发呆。有些事不太好理解,按说自己放开了限制,应该是都有可能怀孕的啊,为什么就单单是慕容丹先怀上了呢?反倒是一直跟着自己的仆骨莎和华碧都还没怀上。而且这事回去不好解释啊,程娇那里不定怎么吃醋呢。
李恽是思绪还没走远就很快被拉了回来,因为第一件事居然就是自家的事。安州奏报:程处嗣领兵八千,会同独孤成一千骑兵,大破邕州,斩首四千余,俘获上万人,生擒邕州王阮云籍及其妻妾官吏成员二百余人。仅有前去偷袭安南的阮康和阮云征带着四千余残兵逃遁,眼下已遁入和蛮部。
朝廷上的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和蛮部在哪,还是李二遣人打开了一幅巨大的地图,有太监上去指认了大家才知道了大概的方位。而这个比獠子部还要偏僻的地方,众人都是不屑一顾的,这个地方就连蛮子都生存不易,这些人去了能做个甚?邕州阮氏也不足为虑矣。而且众人对于程处嗣都是满嘴的溢美之词,什么将门之后啦,虎父无犬子啦,大将之风啦,乐的程老货一张大嘴差点没咧到后背上。
只是众人唯独忽视了站在朝堂上的这只正主,毕竟李恽是安州的封地,他才是那里的主人啊。
李恽内心也是高兴的。在安州这么久了,所有的架几乎都是自己领着他们去打的,没想到这些人这次居然这么有出息,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也能取得这样的战果。
接下来就是叙功,久不出声的李药师出言说道:“对于程处嗣这样的青年才俊,既然有这方面的能力,就应该调回长安,随时可前往更需要的地方,而不是在岭南这样的地方跟那些撩人躲猫猫。”李靖的说法是完全合理的,老成谋国,毕竟现在周边还有些蛮夷没有臣服,朝廷不能老是指望着这帮老将去拼命,年轻一代也该顶上来不是。
可是李恽听了心里却不是滋味,自己那里本来就缺人,程处嗣可以算是跟自己知根知底又沾亲带故的一个,而且能力也完全没的说,可是呢,到最后依然还是李二的人。
倒不是李恽想强留程处嗣,李恽自己也知道,以程处嗣的能力,在安州最多就只能算是历练一番,拿那些蛮子练练手罢了。他本人或许也是这样的心思,李恽自己也知道这一点,程处嗣是早晚都会离开的。可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真要离别了,心里还是舍不得的,但是断不至于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就去阻碍大舅哥的前程。
李二同意了李靖的建议,传旨让程处嗣即刻返回长安,回兵部报到待命。对于俘获的阮云籍及其妻妾一众人等,押回长安,再行处置。当然了,这事李二直接就拍板了,甚至都没拿余光看一眼李恽。
此事议完了,李二看了一眼下面的众人,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年初的时候,郑元俨和卢承庆到朕这里来告御状,说是朕的七子李恽,于去年刨了郑家祖坟,并袭杀了卢家的耆老。虽无证据,却是言之凿凿。”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汤后才慢慢的继续说道:“朕亦知道李恽此人,平日里行事混账,名声在外。可是朕还是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做出此事,因此,为了防天下人之口,朕特意召来了李恽和金河公主,与郑卢两家的人当庭对质此事。”
见下面的人都不说话,郑元俨和卢承庆也没开口,李二这才问道:“李恽,对于这两家人的指控,可有其事?”
“没有,小子没做过,这是这两家人无故栽赃。人说捉奸拿双捉贼拿赃,你们倒是拿出证据来啊。”李恽回答的很是斩钉截铁。
对于李恽的反问,两人都没有出来反驳,李二也就继续问道:“朕且问你,去年年底至今年年初,你去了何处,可有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