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思宜没有动,她僵硬地被默默压在地上,与它溜圆的祖母绿眼睛对视着。
从爆炸赶来的罗振看到了这一幕,他手里的抑制剂已经举起来了,却看见异化兽掐着人质的脖子朝他走过来。
“放下抑制剂,大块头,”默默一爪子抓破了路思宜的脖颈,“我只数到三。”
鲜血顺着领口滑落,路思宜甚至没皱眉。
“三。”
那可是陈祎的学生。
罗振乖乖将装有抑制剂的枪支放下。
默默很满意,“现在后退,对,后退,背过身,听话。”
就在罗振转身的一瞬,黑色漩涡出现在它面前,默默笑着跃进去,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许岸想要跟过去,但只是灵魂状态的他根本无能为力。
宁玉这个时候本不该说话,她知道许岸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但她还是建议道:“放心吧,我们都是从未来过来的,都知道她没事,不是吗?”
“是啊,”许岸声音恹恹的,“三天呢,路思宜消失了三天。”
“和一只病猫在一起,回来的时候都不成人样了。”
“19号异变兽不是被销毁了吗,当时新闻都在热火朝天地播报这则消息,我看到的时候可是狠狠为她捏了一把汗,毕竟那场爆炸里,路思宜一直没被人找到。”
“是谁找到路思宜的?是你吗?”宁玉说,“没准我们可以提前到地方蹲点,这样……”
“没兴趣,”许岸对宁玉这个提议没有任何兴趣,“走吧,回去了,我们来这儿是办正事的。”
从来没听说什么正事的宁玉问许岸:“你来这儿是有目的的,所以一直以来都在利用我?”
“我们能不讨论这个问题吗?”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许岸现在的情绪有点控制不住,“我来这儿是你要求的,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你的允许我根本进不来你的世界,现在请你不要怀疑我,也不要问其他的任何问题,好吗?”
“那我在这里出现的意义是什么?”相比之下,宁玉冷静得多,“我现在是以什么样的状态和你说话?”
“……”许岸说,“你可以想象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里运气不好,遇到了我。”
“我可以杀了你吗?”宁玉笑着打量许岸,“我是说,如果这个梦要对我不利,我可以杀了你清醒过来吗?”
许岸想都没想就说:“可以。”
把“真的可以吗”这句话咽回去,宁玉说:“那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
“去实验室,找到Ent。”
实验室里东西太多太杂,宁玉看不懂。在忙绿翻看实验数据的许岸背后摸鱼的她可以清晰的听到路思宜的声音。
“如果你想泄愤,现在就可以。”
“喵”的一声后,传来默默平静的声音:“你觉得我抓你过来是泄愤的吗路教授?”
“你现在把我控制在这里,又能改变什么?”
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着,似乎有什么融化的声音,宁玉还在探究是什么,就听到默默说:“我都要气疯了,即便知道你不是她,还是很生气。”
“我要烧了你……从头发开始吧,怎么样,你的头发最像她。”
接下来,没有任何声音。
在宁玉憋住呼吸的那段时间里,除了火焰,没有别的声音。
一股强烈的晕眩袭击她的理智。
“Ent不在这里……宁玉,你怎么了,被吓成这个样子?”许岸关心地问道,他从白炽灯抽出一丝光线给她变了个椅子,“坐一会儿?”
抓住许岸的胳膊,宁玉听到默默说:“看看,你现在一点都不像她,一点也不。”
路思宜的声音很虚弱,她发出一两声闷哼,似乎被人堵住了嘴。
“啧啧啧……”默默说,“谁让你的声音不想她,不然我会让你好好尖叫的,我保证。”
捂住发疼的太阳穴,宁玉艰难地开口道:“没什么,没什么……”
许岸心里有股隐约的猜想,可他不敢深想:“好好休息一下,我们要去陈祎的办公室。”
“Ent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我记得最后基地的大门被人打开了,”宁玉可以慢慢想起之前的记忆,“难到是你?”
许岸对此没有否认,也不提,他说:“休息好了吗?我们走吧。”
“等等,”宁玉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路思宜……死了吗?”
许岸紧握着拳头,“死了,我亲手杀了她。”
“哦,这样啊,”宁玉说,“她该死。”
“为什么?”许岸问。
宁玉笑着看向他,“你忘了吗?刚刚你亲口承认你杀了她,现在却来问我为什么她该死,你不觉得你问得这个问题很可笑吗?”
许岸身心俱疲,他只能说:“走吧。”
但他们把基地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陈祎的办公室在哪里。
最后,他们遇到了那个时期的许岸,和许岸商量后宁玉姑且先叫他笨鸟。
笨鸟的翅膀洁白而又充满力量,此刻正收在背后,晃悠悠地……
煮火锅。
红油锅底正咕噜咕噜冒着泡,笨鸟看着墙上钟表的时间百无聊赖的用自己的能力摆弄蟹柳的形状。
从“一二”这种简单的形状到正方体等3D图案,笨鸟觉得自己已经学会建筑的精髓了路思宜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