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警告!】
脑海里想起了尖锐的警报声。
【任务已失败!任务已失败!世界即将解绑!】
乌云密布的天空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挤压变形了,连氧气都在慢慢消失。
世界出现狰狞的裂痕,玻璃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终于到了世界不能忍受的阈值,火焰般的炸裂侵袭了整个世界,毫不留情地摧毁万物。
***
“昭然,难得你还记得看我。”
阴冷潮湿的石壁贴着并不舒服,可他实在没有力气支撑身体站起来。
如今他倒也想开了,索性就顺了昭然的意,不再做多余的挣扎。
昭然长老握紧拳头,走近一步,隐忍克制道:“你到底还在倔什么?”
“你们不会放过我的,”他嗤笑一声,又想起自己这样的境地,实在没有摆出不屑的资本,“多少年了啊昭然,如今还做噩梦吗?”
“这个不用你操心,”昭然实在无法忽视面前人淤青的手腕,“你要一直这样吗?”
“怎样?”
他这个字说的懒懒的,一看就是在敷衍,可昭然还是没忍住,说:“一直关在这里,要关一辈子吗?”
“不会太久的……”他望着石壁滴落的水珠,眼神变得涣散。
滴答。
滴答。
水珠落下的瞬间,时间诡异般的停滞。
“昭然,你过来些。”他似是无意识的呢喃,像是在唤某个亲密的存在。
昭然鬼使神差地上前一步。
拴着铁链的手轻轻动了一下,牵动链子叮叮当当的声音,清脆又悦耳。
“再过来些。”
理智告诉昭然他该适可而止了,可他还是说了一个“好”。
那只手苍白无力,此刻耷拉在昭然肩上,没什么力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知道为什么我会心甘情愿被你关在这里这么些年吗?”
昭然摇摇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靠近过这个人了。
他笑了,很小声很小声地藏在喉咙里,却悉数落入了昭然耳朵里,昭然突然感觉这样的氛围很舒服,舒服到他实在挪不开视线。
那双眼睛闪着冰蓝色的光泽,温柔的不像话。
那只手捻了昭然一簇头发绕在指尖,他说:“实在是腻了。”
黑色的发缠着虚弱的指尖,连那个人的目光都是漫无目的,是摆不脱的纠缠,是割不断的欲念。
是无助的欲拒还迎。
昭然晃神之际,只觉得黑暗悄无声息遮住了他的眼。
思绪拉的太远,他早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光晕在眼前晃动,晃得谢芜村睁不开眼。
模糊中他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有好多个,正张嘴说什么,他听不见。
谢芜村拿手肘遮住自己的眼睛,一股捉摸不透的痛在脑海里闹腾,他不想去管现在发生的任何事情。
“小师弟,小师弟你怎么还烦上了,师尊叫你呢你听到没有呀?”
谢芜村这才回过神,说:“谁叫我?”
“师尊,师尊啊小师弟,要把你赶出师门的那个师尊啊!”这个弟子已经很急了,“你起来啊,晚了师尊又要罚你!”
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谢芜村淡淡地“哦”了一声,说:“去哪儿?”
“啊?”面前的师兄不知道谢芜村今天是怎么了,才能问出这么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这样,你简单跟我说一下,我叫什么,师尊是谁,我要去哪里找他,可以吧?”
谢芜村现在脑子里啥也没有,他只能寄希望于眼前这个师兄了。
他师兄懵了:“你被师尊打傻了?”
“……是啊,”反正也想不出别的说辞,谢芜村决定装一把,“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为了更具真实性,谢芜村还抱着脑袋装出一副“怎么办,我好可怜”的傻样。
他师兄也只是呆滞了片刻,伸出一根手指头说:“这样啊,那这是几?”
“一?”
谢芜村这个问句本来只是表达一下对这个问题的质疑,可听到师兄耳朵里就是迟疑不确定了。
这个问题很难吗?
顿时师兄脑海就冒出了“这怕是真的傻掉了”的想法。
谢芜村更加不解:“师兄?”
“那这是几?”师兄张开五指,“还记得吗?”
“五啊师兄,”谢芜村对面前的师兄不了解,又不敢对师兄的所作所为提出异议,“师兄师尊等着找我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