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若拿住沈莫,怕不要将他千刀万剐。”寒冬谨慎看向叶秋:“沈励便用小小为筹码,意图同秋哥换子!”
“……”叶秋已然想到这些,暗自攥紧了拳,唇色惨白一片。
“答应他的条件。”云瞳仰头望远,目光幽凝,缓缓吐出一句。
“王主……”叶秋颤颤立起,竟不知心中是何情绪。
“王主要救沈莫,还再放他走吗?”寒冬皱眉接道。
“我是要把那个幕后真凶碎尸万段!”云瞳眸色漾起骇人的血红:“至于蒙骗妻主的男人……嗬……留他作甚?”
叶秋想起自己,觉得脊背发冷,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沈励手中还有一个筹码没放出来呢!”云瞳言道。
“哦?”寒冬挑眉看来:“是他如何能从临渊归来的秘密?”
云瞳冷冷扯起唇角:“他拿着睿王姨的归元秘钥……”
“嘶!”寒冬倒吸一口凉气。
云瞳红眸之中亮起一层诡异的幽光:“那可是样好东西呢……我也想要!”
“眸眸……”叶秋心中陡生不安,伸手欲抚云瞳鬓发,想起她已非幼小依怀的孩童,手又停在半空。
云瞳晃了晃头,眼眸已复色为黑,她朝叶秋温柔笑慰:“秋叔放心,既有小小的消息,我一定助你父子团圆。不过此事不能由沈励掌控,咱们需得两处预备。常见你思念儿子,很少提及妻主,不知她是甚样人?也许从其入手,易有所获。”
“她……”叶秋蓦地一僵,半晌无言。
“秋叔?”
“她……她是个藏身胤国的细作……”叶秋以手盖脸,痛苦不堪:“唉,不提也罢!”
……
入夜,云瞳往后院里走,临到岔路,脚步停住。
小北提灯在侧,见她有些犹豫,霎时想起若怜的那些悄悄话来,便大着胆子往前照了照:“主子,这会儿估计也就邀凤阁还没熄灯了吧。”
云瞳脸上无甚表情,径自踏上东路,直达缘圆居门前:“宫主睡下了吗?”
“睡……睡下了……”流云值夜,不妨这时辰英王还不请自来,呆了一刻,忙高声大叫往里传信:“请王主安!”
李慕确实已经躺倒,翻来覆去正觉怎么着都不舒坦。因在重华宫假头疼漏了一招,他猜不来云瞳心思,近来不敢不给自己下锁魂钟。人,确实是不用装就显得娇弱了许多,可筋脉封锁,气息瘀滞,总需有个发泄处。昨晚回来就流了鼻血,今天提早洗浴泄燥,谁知夜长人寂,仍睡不着。忽听院中动静,他一惊而起,才撩帐帘,见云瞳已在面前了。
“王主?”
云瞳也不多言,脱衣上床,揽了他躺下,吩咐小北自去安歇。
“明儿就是十五了。府里到处挂灯,就你这里还是黑黢黢的。”
什么黑黢黢的,你才偷着打燃了烛火……李慕一面腹诽,一面强笑:“是我疏忽了,自己看不见,也忘了让别人过节。”
云瞳侧着身子,手垫在额下,静静看他:“我叫他们做了不少能听响的走马灯,明儿帮你挂起来。”
“都是什么图案的?”凌霄宫主似乎很是欣喜,眼睛却仍紧紧阖着。
云瞳随手拿起床头的八音盒,上满了弦:“你可以边听边猜……”
凌霄宫主的小脸一下子烧了起来,猛拽被子恨不得把头都蒙住。
“捂着自己了。”云瞳刚伸手来拉,就见他翻身撞进了自己怀中,哼哼唧唧,也不知在哭在笑:“怎么了?”
“你别这样……”
没头没脑的一句!云瞳皱眉琢磨了好一会儿,仍觉不懂:“这样不好?还是你不喜欢?”
李慕也被问住,半晌答不上来,改了嘤咛:“讨厌!”
这句更是莫名其妙!云瞳经历的几个男人:离凤矜持,小白鸽怯羞,聂赢一本正经,沈莫天真,叶恒顺从,没有谁像凌霄宫主这样……云瞳暗地安了好几个词给他,都觉不甚贴切,忽又感胸前被蹭动的麻痒,忙把他扒拉出来:“我说……咳,你近来又有过头疼么?”
果然是来试探我的!李慕暗暗警惕,愈发拿捏着语气:“这会子正有点儿疼呢!”
“哦?”云瞳张开五指从他额头一下一下捋过头顶:“舒服了些没有?”
“嗯……”李慕露着轻浅笑容:我大大方方给你百会穴摸,你也就能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