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吃饭没看着静双那丫头那眼睛了吗?都落在延清的身上下不来了,你说她要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咋整?”
霍城宇知道韩延清看不上霍静双这样的虎丫头,但霍静双他是真的不敢保证啊,这次退伍回来,这丫头行事越发左性了。
“能有啥事儿!”何金枝进屋去了,她养的孩子她知道,虽然性子太直招人烦了一点,但绝对做不出出格的事情来。
江又桃关了屏幕,洗了脸上的面膜睡觉。
人就是这么奇怪,这一谈恋爱,连护肤这样以前懒得做的事情现在都乐意做了。
第二天江又桃早早的就起来了,简单地洗漱一下,擦了点面霜就往学校去。
她跟顾念薇都说好了,早上看班里的学生跑操的事儿一人三天,今天正好轮到她。
徐满秋也已经收拾好了,江又桃凑近她,就闻到了她身上馥郁的芳香,放下心来:“走走走。”
一入深秋,天都亮得晚了很多,这会儿六点过几分了,外面还黑乎乎的一片,冷空气袭来,让江又桃紧了紧身上的棉袄。
“穿上保暖了没?”徐满秋今天又要开始住校了,但离得近,每天还是能回家来换身衣服的。
“穿了穿了。”保暖衣是江又桃去年给徐满秋的,外面是这个年代常见的布料,里面是加了绒的,在这个时候穿在里面特别暖和。
两人一道往学校那边走,刚走到操场,学生们陆陆续续的也来了,李小兰打着哆嗦走到江又桃的边上:“老师,徐秋月肚子疼,要请假。”
江又桃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回去让她多喝点热水。要是实在痛得厉害了就来跟我说,我带她出去看看去。”
这年头的女孩子在刚来例假的时候不懂得保养自己,她们的母亲长辈儿自己或许都不知道,于是打小以后就落下了个痛经的毛病。
每天都有学生早上跑操要请假,有的还疼得在地上满地打滚,江又桃看得都心疼得很。这段时间她跟顾念薇带着她们的学生都快成医院的VIP客户了。
“我知道了老师。”李小兰返回队伍里去了。
她们隔壁班的女孩子看李小兰的眼神可羡慕了:“你们老师真好。”
初二二班是那个总跟在赵老师后面的于老师教的,她班上的学生是不到肚子疼得下不来床,是不允许请假的。
也因此初二二班的女学生们最羡慕的就是一班的学生了。
要不是只剩下半年的时间了,她们是真想转到一班去。
李小兰看了一眼二班队伍后面站着的凶神恶煞的于老师一眼,小声地道:“你们班要是有人特别不舒服,找你们老师没有用的话,就找我们老师去。顾老师江老师都行,她们可好了。”
李小兰成了江又桃跟顾念薇的迷妹,反正遇到别的班级的学生她们就想跟人家吹一波。
李小兰看了一眼跟别的老师在聊天的江又桃,她这辈子也想成为一个像江老师、顾老师一样的好老师。
莫玉站在李小兰的身后,也跟着她看了一眼江又桃。
她没了修为,打坐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打坐出个什么所以然出来,但她还有点相面的手艺在。
她们班的这两个老师,是真真意义上的好人,尤其是这位江老师,身上海隐隐透着光,这是做了很多好事才有的功德之光,是个很好的人。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了,体育老师吹起了哨子,学校喇叭放起了爱国歌曲,大家开始跑步了。
江又桃跟着班上的学生跑了一段时间后,去了一班的宿舍。
徐秋月正捂着肚子在床上,脸色有点惨白,额角还有汗珠,江又桃吓了一大跳。
“徐秋月,徐秋月。你咋样?还疼?”
徐秋月看到江又桃,就像看到了救星:“江老师,我肚子好疼。”
江又桃赶紧上前去:“这疼?还是这疼?”
江又桃的手在徐秋月的肚子上四处摁,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然后道:“快穿上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徐秋月坐起来,穿上棉袄爬上了江又桃的背,江又桃背着她就往医院跑,有老师看到了,赶紧过来问。
江又桃停下脚步:“初步怀疑是阑尾炎,我先带她去卫生院,王老师你帮我去跟顾老师说一声。”
阑尾炎可不是个小毛病,那是需要开刀的,王老师听了江又桃的话,忙不迭的点头:“快去吧,可不能耽误了。”
江又桃继续往医院去。
王老师则等大家都跑完操了,才去叫了个初二一班的女同学去叫她们顾老师。
毕竟他是一个男同志,这一大早的去敲别的女同志的门总是不好的。
虽然被拷走了个赵老师,但她的好朋友于老师可还在呢。
那也是个专门爱传人瞎话的人。
李小兰去叫顾念薇的时候顾念薇已经起来了,正在包馄饨,听了李小兰的话,她赶忙洗了手跟着李小兰回去,第一节课本来是语文课早自习的,现在江又桃去医院了,她得去看着。要不然那帮皮猴不知道得闹出啥事儿来呢。
顾念薇小跑着出门,正碰到了从外面跑步回来的韩延清。
韩延清的目光在顾念薇的脸上凝结了一刻钟,顾念薇这时候已经没有了欣赏美色的心情了,朝韩延清略一点头,她就跑走了。
韩延清则停下脚步愣了一刻,然后转身追了上去:“那什么,同志,你的脸上有面粉。”
韩延清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部位,然后不等顾念薇说话,又跑走了。
顾念薇伸手在脸颊上擦了擦,果然擦出来一把粉。
顾念薇草了一声,使劲儿擦了又擦,然后往学校去。
进教室前,还专门在玻璃上照了照,确保自己脸上没东西了才进去,要不然还不知道会被这一帮小兔崽子怎么嘲笑呢。
当老师了太和蔼也不太好,这帮小兔崽子开起她们的玩笑是一点儿也不留情。
讨厌得很。
这么想着,顾念薇的来脸上却不自觉的挂上了笑容来。
····
江又桃带着徐秋月到了县医院,挂了急诊,医生在检查过后,确定是阑尾炎,要马上做手术。
徐秋月吓得脸都白了,她拉这江又桃的手:“老师,不做手术成不成,我吃药成不成?我家没钱。”
徐秋月家不算富裕,但她父母都疼爱她,她成绩好,她不认命,她父母就让她一直读。
徐秋月能读书,已经让家里的哥哥嫂子们很不满了,要是再住院开刀,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她爸妈呢。
徐秋月眼泪鼻涕一起流,说不出是怕的,还是疼的。
江又桃温柔的拉着她的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乖啊,阑尾炎不做手术好不了的,吃药没有用。钱的事你先别担心,我先帮你垫着,等你以后读书出去了,挣工资了,再还给我。”
徐秋月终于哭出声来,她拒绝不了,但她在这一刻,她知道,她会背着这一次手术欠下的‘外债’更加努力、奋斗。
“别哭,不疼,老师在手术室外面等你。”
护士把徐秋月推
进了手术室,江又桃在手术室门口的木头长椅上坐着等她出来。
一转头,她看到她们家属院里许老师的妻子连新兰捂着肚子被人从楼上扶着走下来。
而扶着她的那个男人,显然不是许老师。
江又桃没忍住坐到了门边的那一张椅子上,然后她清楚的听到了连新兰边上的男人跟她的对话:“你这回打了孩子,可得好好的养着了,要不然让老许知道了,他又得闹,上次你们就闹了一回了,打孩子多伤身子啊,你这还年轻呢,何必拿自己的身子跟他赌气。”
连新兰喘着气笑了一声:“他知道了又怎么样?我就打了怎么了,我就不乐意生这个孩子怎么了,他有种他弄死我。”
江又桃蹭的一下就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