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夫一脸为难之色:“这有点难啊,方才那一压,让这孩子体内五脏六腑都受损,要想完全治好复原,实在是.....”
陈五婶顿时傻眼了,她就看着这一家子天天拉砖买东西,手里应该银钱不少,这才起了心思,想讹上一点。
可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啊!
乔泽远愤怒起身,一把揪住陈五婶:“可别怪我欺负你个老人家,就为了一只鸡,你如今弄得我妹妹成这副模样。”
“现在你告诉我,要怎么办?”
“我就是给你一只金鸡也成,你倒是让我妹妹醒过来啊!”
陈五婶压着心头惶恐:“老...老薛,给...给她扎针,一扎她指定就醒了!”
老薛摇头:“不能扎针啊,这孩子如今内里紊乱成一团,一扎针,指不定气血倒流,那时候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猴子捡起那只死鸡,拎到老薛跟前:“薛大夫,您医术高超,虽不看畜生东西,但大略应是可以看出,这鸡到底有没有病吧!”
姚婆子在一旁扒拉着头发道:“小子,让你薛叔给好好瞅瞅,人薛大夫可不只是治人,咱村里的牲口东西,他也给看的!”
莲溪村离着城里虽然不过几十里地,人要是出了问题,说不得还拉到城里看看。
可这畜生东西有病,再跑城里请大夫,谁家畜生也没那牌面。
好在他也不是个讲究人,要换成别的大夫,明明是看人的,你非得叫人家看畜生,估计人家气得吹胡子瞪眼,这辈子都不会登你家的门。
村里人但凡有啥事就叫老薛,愣是让老薛变成了人兽同治的大夫,畜生看着比人容易。
因而,这村里,老薛看畜生的时间,比看人还要多。
此时的老薛,瞥眼一瞧那只鸡:“这还有啥好看的,不就是鸡瘟嘛!”
“家里若是同这鸡一起的,都赶紧杀了吧,否则还会继续传染!”
旁边有人战战兢兢的问:“薛大夫,这鸡得了这瘟病,都有些啥症状?”
薛大夫头也不抬道:“能有啥症状,不就是走路打摆子、吃不进食,头耷拉着往后扭,鸡冠变紫黑变粗糙,完了鸡喙带黏液,拉屎带绿色么!”
说完又顺带瞥了那婆子一眼:“咋,你养几十年的鸡,没见过鸡瘟?”
那老太太先是颤抖着,而后就开始变得愤怒,接着就扑向了陈五婶:“你个死老婆子,我就说你家鸡得了鸡瘟,你还死不承认,居然还和我家鸡混在一起找食!”
乡下人常年养鸡,对常见的瘟病,还是有大致了解的,毕竟隔两年就会有一遭。
有时候是小打小闹,死几只鸡鸭就过去了。
有时候事情可就大条了,全村的鸡鸭都死,死完鸡鸭,甚至猪牛这些牲口也会跟着遭灾。
这老太太家的鸡圈和陈五婶家的不远,她早几天就觉得陈五婶家的鸡不对劲,这老婆子嘴犟,非说是她家鸡没喂食,这才有些蔫吧。
老太太跟陈五婶厮打在一起,边打边骂:“良心坏透的死婆娘,你家鸡起瘟,你还想要连累旁人,就这个死的,都不忘拿来讹人!”
“四海商行的大账房,都没你会算计,你是半点都不浪费!”
薛大夫对乔芸道:“赶紧把孩子抱家去,躲开这里的吵闹,我好好看看,能不能救!”
“若不能救,你们还是早些去城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