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白禹坐在驾驶位，有些不懂得看着顾听寒。

车子停在别墅前一个路口，已经安静了快半小时，前面都能看到庭院亮起的灯火。

顾听寒坐在后面，夜色昏沉，车内光线明灭，他的神色变得晦涩难懂。

“白禹，我是不是个坏人？”

他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让白禹更加不解。

“先生……不是，先生没做过什么恶事，在生意场上或许有些手段，但弱肉强食，都是合理的。”

顾听寒抿了抿唇，知道白禹并不懂自己，他张了张唇，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先回去吧。”

白禹只能先离开，他总觉得顾听寒现在捉摸不透。

明明跟了他那么多年，是最了解他的人，有时候顾听寒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他就会知道顾听寒心中所想。

可现在……

他看不懂了。

感觉顾听寒整个人都像是笼罩在黑漆漆的浓雾里，只能勉强看出个轮廓。

顾听寒一人站在树下，点燃了一根烟。

也不吞吐，就看那明灭的星点，一点点燃烧到烟蒂，散发袅袅烟雾。

最后，丢在地上，碾了碾，化作尘埃。

他仰头看星月，眯了眯眼睛。

他觉得自己很矛盾。

一面给姜潼离开自己的机会，一面又让她误会自己的处境艰难。

只要姜潼敢回头……

只要她敢回头，那就没机会再跑了。

他给过机会……

哪怕那机会被他做了手脚，利用姜潼的善良和恩情，做局请君入瓮。

他根本不愿意放人，私心更甚，织下漫天大网，将她牢牢拦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