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听说朱镶找自己有急事,立刻命船夫就近靠岸,打开书信巡视了一遍,信上并没写什么具体事宜,只说请他火速回京。
他认定朱镶肯定有迫在眉睫的事,因此交待了马青几句,便骑上察哈尔黑马,带着三名随从同孙时龙一道走旱路进京。
此地运河水道崎岖,若是走水路,起码还有二百里上下,而官道却已经不足百里。
临近黄昏时分,一行人已经进了燕京南门,直奔北镇抚司。
卢忠这两天始终等在镇抚司大堂等候,听旗官回报张旭到了,他不禁有些傻眼。愣了片刻,才带着朱镶匆匆出门迎接。
直到看见张旭就在眼前,朱镶率先深施一礼说道
“小弟拜见大哥。”
张旭见有外人在场,也不多问,笑呵呵的说
“朱兄弟,不必多礼!”
“我给大哥引荐,这位是锦衣卫指挥使卢忠卢大人。”朱镶介绍道。
张旭微微抱拳,笑着说
“久仰久仰。”
“你就是张旭将军?”
“正是。”
“将军真乃神人也!莫非知我有难,特来救命?”卢忠深施一礼询问。
“大人,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先进去吧。”朱镶提醒道。
“没错,将军,里面请。”卢忠如同个跟班一般,伸手紧紧的拉着张旭,进入北镇抚司大堂,随即挥挥手示意其他人出去等着,只留朱镶在侧守候。
“你们鬼鬼祟祟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张旭询问。
卢忠无奈的叹了口气,才把事情原委跟张旭讲了一遍。
对于卢忠的人品,张旭也是不耻,但是正如卢忠自己所说,他也是职责所在。
张旭还记得,金刀案始终是历史上一个谜团,朱祁镇赏给阮浪随身金刀,是无意还是有心,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阮浪、王瑶乃至卢忠,不过都是两位皇帝斗法的马前卒而已,最终的结果,只能做殉葬品。
沉吟片刻,张旭才淡淡的开口
“从道义上讲,我不该帮指挥使大人,可是近期没少劳烦锦衣卫,总该还一份人情。”
“将军所言极是,只要能保住家中老小的性命,下官情愿一死。”卢忠卑躬屈膝的说。
此刻张旭才真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锦衣卫指挥使,何等威风的职业,如今竟然连死都死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