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人来人往,却是热闹不已。
不过这种热闹,却有些异样。
因为,码头上人的确多,多得都让人看着有些头皮发麻。
只见到处是面黄肌瘦、皮包骨头的人群,成群,就这么在路边枯坐着,双目无神,偶尔转那么一下,表明这是一个活物。
好多小孩饿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摊在家人的怀里。
还有的人身上插着草标,等着有人上前问价……
饥民们就这么占据了运河码头的大部分空地,不过中间却留出了一条路。
这条路是留给来往的官员和有钱的商贾通行之路,也是饥民们为数不多的求生之路。
偶尔有人从轿子里、马车上扔出一些铜钱和残羹剩饭,都会引发一阵骚动和争斗。
中间的路上,却是通行无阻鲜衣怒马的另一群人……
“我的天,这是码头吗?”
陈源倒吸一口凉气,说道。
“去年家中来信,说是大旱……却没想到惨到如此地步!”王诗娇也是语气沉重地感叹道。
王诗娇接着对陈源道“往日,这码头上便有挎着篮子叫卖烧鸡的,这下怕是真得进城去了。”
陈源这时好像却若有所思,对王诗娇的说话有些充耳不闻,看着运河码头,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王诗娇和沈焕见状,吩咐了王有贵细心守卫,便带了两名护卫悄然下船,去德州城里了……
过了半个时辰,陈源这时已经回到了船舱之中,神情间仍有些郁郁。
子愚出声劝慰陈源道“公子不必如此,这码头上的人已经算是好一点的了,还有些残羹冷炙可以争抢,要是偏远一些的地方……唉,比这更惨!”
子痴也接过话头劝道“子愚师兄说的对,上天虽有好生之德,但是这也是天灾,公子不要思虑过甚。”
“你们说的道理,我都明白,知道这大旱让很多人生活无着,却不知竟然如此悲惨,可惜啊,我们人力有限……”
陈源有些感慨地叹道,最后径自语气中多了一丝愤懑。
正说话间,却见王诗娇和沈焕一行已经回来了。
两名护卫抬着箩筐,里面装着一些米面菜蔬等补给。
沈焕则提了一个竹筐,里面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这便是公子说的扒鸡了,他们叫烧鸡,不过这鸡好贵,一两银子一只!”
沈焕见陈源脸上有些悲戚的神色,怯怯地说道。
“唉,难为你了,不过看到这码头上的样子什么胃口都没了,先放那里吧!”
陈源语气低沉地说道。
“你也别太那啥……买都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