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文弱书生,若没有官位护身,随便遇到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摆不平。这一点,从当年的兵仙韩信身上也能看出。同样恰恰是这最开始,最为难捱。但吕布,直接给予了徐干这个开始!这如何不令其感激涕零?!
众人只见狂言学子作揖而呼:
“徐干,愿为将军效死!”
“即便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吕布颔首,目光仍在寻找。
而他不知,在这一刻,他已然成为了诸多学子眸中的香饽饽。一时间,几乎在场所有青年,包括先前称赞刘表真英雄的那位李云,都好像是得到讯号一般,齐刷刷的朝着吕布躬身行礼、呼曰:“我等学成之后,亦愿…”
“为温侯效命!!”
瞧见人多,吕布也没像先前那般随口许诺。他朝空虚扶、温声笑道:“多谢诸位小友如此看重于本侯,待到你等学成,大可前来并州投我。但军国大事,不容以私情加之。”
“能否谋到和意之位,全看才能。”
吕布一席话有理有据、铿锵有力,诸多学子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颔首抱拳。
“那是自然,职务全凭真章。”
“温侯真是刚正不阿,令小人敬佩不已。”
“好的,全听并州大人的。”
敷衍着点点头,吕布眉头开始微微皱起。先前高谈阔论那人,声音分明是个少年。可在这群学子当中,为什么完全找不到踪影?
“徐干,先前说话那少年呢?”
“姓司马的。”
“侯爷,您是说司马懿吗?”
听闻这熟悉的罕见姓氏,徐干登时便反应过来。他左顾右盼,亦是没能找到司马懿矮小的身影。其见状双目一眯,迅速跑到先前少年站立的地方,开始细细观察脚印。
没过几息,徐干双目一亮,指着林子西面高呼:“司马懿,你干甚去了?!”
“并州大人他要见你!”
这声呼喊极其用力,登时便响彻云霄、不断在林木中回荡来往。不过,却并没有得到丝毫回应。瞧见此景,吕布眉头一挑、上前轻拍徐干之肩:“你能确定是西边么?”
“将军,这绝对没有错。”
“我素来是了解司马懿那小子的,他的脚不算大,在我们之中脚印最为分明。真是的,能在这里碰见温侯,完全是鸿运当头!仲达居然这么不珍惜…一声不吭的没影了…”
“就是实在尿急,也该憋着啊!”
说着,徐干眉头微皱、低声喃喃道:“不过如厕就如厕,仲达为何要抹去脚印?”
“真是好生令人奇怪。”
听见徐干好似无意的呢喃,吕布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略带深意的望了眼日后的臣子、淡笑道:“这叫司马懿的少年有才,本侯愿请他随我回并州,吾会寻良师教其…”
“待之冠礼,为我所用。”
“既然他往林子西面跑了,本侯这就带人去追。徐干,你且领同学们归去吧。”
“学成之后,就来并州投吾。”
说罢,吕布吹了个嘹亮的口哨。
哨声不过刚刚响起,一道白影便从远处迅速闪来,这是吕布重金购来的的卢。
此马虽比不上赤兔,但亦是马中王者!
“好!那就祝将军一路顺风!”
徐干原地作揖,同时嘴唇轻捻、以只有自己和吕布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将军,司马懿天性聪颖、才智近妖。如今他不过仅仅才十三四岁,谋略便碾压于我等…”
“这种妖孽若无法收拢,便只得抹杀。”
“而将军来此报出姓名,此子一言不发、就这么悄悄溜走,想来其对将军之印象并不甚好。若其不愿从之,将军切莫手软…”
阴谋着昔日的同学,徐干神情稍显复杂。眼见白马越冲越近,其再一次压低声音、无比严肃道:“良才不随于您,便随敌。”
“好的栋梁不能为己所用,那还不如尽早将它砍了…主公,您说是吧?”
吕布闻言沉默,他深深看了眼徐干,最后拍了拍其之肩膀、便上马追去了。
后者见此志高意满,只觉得日后前去并州定能平步青云。殊不知,从这一刻起,吕布便再也不会重用他。这都还没正式投靠,其就将昔日的同窗给狠狠卖了,着实无情。
虽然谋士本身就是无情的,但像徐干这么刻意的来回建议自己杀死司马懿,就令吕布多少有些反感了。魁梧神将虽然没读过太多书,但这并不代表他傻、他蠢。徐干话中的字里行间,其实从头到尾都在撺掇煽动…
只不过隐藏的很好而已。
并且缘由…多半也仅仅是因为嫉妒罢了。
他吕布是缺谋士,但也还不是什么人都用!
……
“吕布怎么会在河内?!”
“啊,失策了,果然出门必有祸!!”
小林中,少年司马懿疯狂奔跑。这一刻,他心中满是懊悔。在这动乱之时,就不该出门啊!这下好了,赏个湖竟还能撞见吕布…
这概率,真他妈是祖先显灵了啊!!
“呼呼,出了林子,再跑十里,便有我司马家的庄子。而吕布多半只是来打猎游玩,只要回到了庄里,就没事了,没事了。”
稍稍自我安慰,司马懿跑得更快了。
从小到大,他的父亲便教导他,但凡遇到突发事件,除非十拿九稳,不然就以跑路为上策。故此,司马懿每天的课程中,跑步要占非常大的比重。而眼下,正是回报之时!
就当少年暗自鼓气之际,一声蕴含无上威严的大吼,从身后不远处忽然荡来!
“司马小友,别急着走。”
“不如,与本侯畅聊一番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