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务学府是利国利民的机构,不要让它变得太复杂。若是变为影响大势的不确定因素,本侯还不如不建。外府的民院工院可以留下,士院彻底撤销,内府工院可以留…”
“但民院的官吏培养,还是先算了吧。”
说罢,赵枭拍了拍司马徽的肩膀,转身就朝内府行去,他要去瞧瞧小庞统。
而司马徽则错愕在原地愣了小一会,这才恍然大悟、意会了赵枭忌惮所在。
紫衣雅士苍凉一笑,不是在笑赵枭,而是在笑自己。他太傻了,辛辛苦苦构建这么多科目也是为了…为了给这千疮百孔的天下,多传输一些人才。却忘了,却忘了这最基本的道理。一个学院若成为专门培养官员的机构…
那它就将变质,成为一个强大的势力。
当出自尚武学府的官员们遍布天下,这学府不就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三公袁家吗?不,甚至更为可怕。毕竟出自尚武学府的,不仅仅只有官员,还有民众!可以这么说…
达到一个临界点后,坐拥基层官吏、手揽天下民心,只要当任院长有想法…完全可以不甩皇帝,就是学府变幕府,也不过轻轻松松。
至于手中无兵权…实际上,并不是没有兵权就不能作乱。再者,都发展到那个地步了,怎可能和军方没有关联?虽然还远的很,但今日学府已经萌发出这个苗头,被赵枭无情掐灭,也实是情理之中。想清楚这一切…
司马徽低头叹息,他不怪赵枭手狠、一下便抹去他大半年的辛苦。男人只觉得…
自己要修行的,还有许多许多。
……
“徐州之战可真是精彩!”
“是吧,诸葛小弟!”
“哼,谁是你弟?”
尚武学府,内府甲字号雅庭。
这是一处别致的庭院,院落中有假山、有小湖泊,空气清新,环境极好。
因为寒冬刚去,院中的花草皆是枯黄,瞧起来稍稍有些萧瑟悲戚。而不被氛围所影响,庞统与诸葛亮坐落庭中雅阁、谈论战事。
这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一动一静,对比十分鲜明。檀香小案上,整整齐齐的铺放着一面徐州地图。只见图上清晰的标注着各个县郡,还有许多新添的笔迹,写着兵力部署。
此刻,庞统面色泛红、指向地图上之下邳地区、呼曰:“徐州战役,下邳是以关键!可惜其之太守张昭没能沉住气!他便是按兵不动,徐州后来的走势,都会趋于敌军。”
诸葛亮很讲格调,一边轻轻甩动羽毛扇、一边微微摇头道:“张昭出不出兵,局势都已经落定。既然魏延张颌变节,致使联军大败,在战略上他们就已经输了。下邳?呵。”
“不过区区几万教众杂兵,就是保全下来又有何用?不过一群土鸡瓦狗罢。”
庞统听声皱眉,认真道:“战场瞬息万变,就是辅兵乡勇,只要运用得当,那都有可能改变大局。下邳军虽然战力低下,但人数足有十万,再者出自教宗、有信仰不畏死。”
“若是按兵不动,据坚城而固守、以下邳为后军之跳板,来援之袁军、曹军便可借此锲子直切入徐州腹部,又怎能说是大局已定?”
一大串无可反驳之语扑面而来,诸葛亮愣了愣、继之摇扇冷哼:“袁曹外睦内僵,又岂会齐齐出兵?事实是,三家联军败了…徐州大势便已定局!袁绍去打并州,袁术一心经商,曹操募兵自守,哪来的齐齐借郡攻徐?”
庞统听声一怔,随之气急。
只见丑面少年猛拍桌面、大声道:“诸葛小弟!你这是诡辩!!你是站在后观者全知的高峰上胡乱辩驳!!!当时在徐州,有谁知道二袁与曹操的兵力布署?不知的情况下…”
“先埋伏解决掉躲在顽城中的下邳军,可谓最正确的战略,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
见庞统满面不忿,诸葛亮淡淡一笑、也不多言,遥望远方被晚霞染红的天空。
“你倒是说话啊?”
“呵呵,无需多话,一切尽在不言中。”诸葛亮神情飘渺、好似高人般举扇而曰:“不管你巧舌如簧,最终,袁曹都没有出兵。事实胜于雄辩,联军一败,徐州就成定局。”
“我言语之下邳不重要,并无过错。你甭管我有没有想到你那一层,可事实就是如此。小庞统,是你输了!一个军官科目的学子,还比不过文官科目的,真是好丢脸哟。”
庞统听声攥紧双拳,不过一小会就缓缓松了开来。他知道,诸葛亮后面那句话,实际上就已经认输了。完全是羽扇傲童平日狂的很,不好意思言败罢了。是啊,军官和文官谈军事,就是胜了又如何呢?方向不同不丢脸。
想着,丑面少年豁然开朗。
他一把抢去诸葛亮手中的羽扇,在后者惊愕诧异的眼光中将扇子给生撕了。
“诸葛匹夫,输了又不丢脸,嘴犟什么?还有我比你大三岁,要叫哥哥!”
“对了!你大冬天不怕风寒?”
“还扇啥扇子?”
“额…这个,这个…”
“得了,我懂你,你最爱装了。”
“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