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全部战死,也要将他带到大单于帐内!你们从东边走!快啊!!”
哈林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的大喊道:“所有骑马的跟我走!往东突围!”
说罢,哈林最后看了眼他的舅舅、读懂了其最后抛来的眼神,当即便护着赵枭朝东极速奔去、十余骑士紧随其后。
望着骑士们逃窜而去的背影,哈丹巴特尔抽出腰间闪亮的马刀,高举于天、转头朝背后脚踏草地的百余乌桓精锐们咆哮道:“赵枭对我乌桓崛起万分重要!”
“我等誓死也要掩护他们突围!乌桓没有一个懦夫!全体冲锋!!”
“乌桓必将崛起!乌桓山永在!”
乏累不堪的疲劳状态,遮盖不住乌桓勇士们心中不灭的斗志。他们纷纷拔出腰间佩刀高举于天、声嘶力竭的咆哮道:
“乌桓必将崛起!乌桓山永在!”
在千夫长哈丹巴特尔的带头下、在声声雄壮有力的呐喊中,一位位乌桓精锐挥动钢刀、迈动刚硬的步伐,朝那三百气势汹汹杀来的鲜卑枪骑反向冲锋而去!
人数虽少,气势却不让半分。
他们心知这是人生中最后一次冲锋、这是一次赴死的冲锋。但他们却无半分迟疑畏惧,只为那乌桓人从不屈服的意志!只为那乌桓山顶永不凋零的雪莲!
“乌桓必将崛起!”
“乌桓山永在!!”
乌林原,战吼四起。
……
乌林原东,赵枭死命奔逃。
生死危机使他忘却胯下的疼痛,变着法儿的拍打着座下驽马的臀瓣。可无论他如何抽打,这匹老马就是提不起速来…
该死!为什么要换坐骑啊!想着,赵枭脸色难看、黑的如同锅底。
“哈萨布拉卡!乌卢西布拉!”
“糊西不卢!不卢不卢!!”
听到后面鲜卑追骑的鸟语,赵枭不用想也知道这不是好话,他面带疑惑的朝着身侧神情极度阴沉的哈林问道:“诶!”
“乌桓不是与鲜卑是联盟么?”
“是啊!我们是联盟啊!!”
“……”
听声,赵枭面色一怔、强自顺气道:“既是联盟,鲜卑为何屠你哨所?”
“为何紧追不舍?”
“我也不知道啊!!”
“……”
赵枭决定不再发话。
沉默的进行了片刻,连连回头的哈林见鲜卑来骑越追越近,只能大声道:“乌力和!阿古尔!你等带人去拦阻他们!”
“是!”
两名骑士应下,各自点了两名骑从、转身便朝鲜卑追骑杀去。一去六人,本就只有十余骑的逃亡队伍即刻空了一半。
焦急的行了会,哈林朝赵枭大声道:“估计是迦克西那狗娘们又犯病了!”
“狗娘们?是女的?”
见哈林松口,赵枭赶忙发声套话。看现在这局势,乌桓这边疲惫不堪、马又跑的贼慢;对面马快,鲜卑骑士又像打了鸡血般疯狂…被追上是迟早的事。
多知道点,活下的概率也更高。
“是的!是女的。”
说着,哈林瞟了眼赵枭,冷冷道:“你在想能不能在鲜卑那活下去?”
“告诉你,做梦!”
“遇到别的鲜卑部族,赵将军你确实还有活命的可能,但遇到迦克西你就别想了。她父亲,就是天将军、草原大单于檀石槐。檀石槐三年前病逝,迦克西…”
“迦克西怀疑其父正值壮年,该是被人投毒药死的。她觉得要么是汉人要么是乌桓投的毒,故而极度仇视大汉和乌桓。”
“每次抓到汉人,她心情好就一刀杀了给个痛快,心情不好就点天灯。”
“我乌桓人也是,被她常常袭击…这次我们估计是撞箭上了,真他娘霉!”
听到这话赵枭眉头紧皱,十分不解的开口道:“你说迦克西之前就常常袭击你们?这还不是第一次?这你们也能忍?”
“不忍又能怎么办?”
哈林回望赵枭报以苦笑,继而猛的一甩马鞭、无奈道:“迦克西是檀石槐的女儿啊!赵将军你是汉人可能不知。檀石槐在我们草原人眼中,就相当于天神。”
“他虽是鲜卑人,我乌桓却也敬佩无比。其带领我们乌桓、越胡等大小数十游牧部族征战四方,匈奴都差点给灭了。”
“檀石槐虽死,但他的功绩永存!迦克西那贱人再坏…我们又能反攻她么?再加上她虽与我乌桓做对,但从来不搞大的。每半年杀个三四百人,极有规律。”
“所以这数额你们能接受?”赵枭眉头一皱,肃声道:“你有什么逃遁的想法?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被追上都要死!”
“而且我早闻鲜卑残暴!”
“也只有与乌桓结盟的想法!”
听到这表态的言语,哈林面色稍缓,极速回应道:“只能拼命跑!”
“再过百来里路,就是我乌…”
“阿布阿布!卢哈巴茬!”
“卡拉巴西西!嘎嘎嘎嘎!”
鸟语再现,赵枭和哈林皆是面色大变。距派人去拦才行七八里路,鲜卑枪骑这就追了上来…可这离乌桓还有百里啊!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