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你出来也两天了,不回家好好休息一番吗?”
朱英的小院里,朱元璋看着恭敬递茶的徐辉祖,脸上带着些许无奈。
先前从信国公府上出来你怕暴露跟着没问题,可你特么赖在这图个啥,难不成还得把朱英送的墨镜要回去不成。
徐辉祖讪讪的落座,一脸唏嘘的说道:“这不听说朱英兄弟想办教习医术的学堂,我琢磨跟朱英兄弟好好合计一番,到时候帮家里人谋个生计。”
正在配药的朱英转过头来,没想到阿祖居然这样机灵。
办理教学一事,需要在开设所在的周府取得相关文书,并且有官府核验资历,以朱英一个商籍是不能从事这方面的事的。
若是有阿祖帮忙,那的确是事半功倍。
朱元璋却以为徐辉祖今天是打算给他当个托了,赚朱英这混账小子一笔。
既然能将医术发扬光大造福举国上下,他岂有不推行的道理,但万事总得有个章程,他下谕旨让宫中御医开办学堂不难,难的是朱英手里掌控的教材。
寻常老郎中的中医,很多相关从事的不可能把一声所学放出来,一旦人人都懂点医理,那很多医者都会断了生计,所以看家的本事是难以学去的。
只有朱英不在乎,这小子捞钱的法门那么多,朱元璋这一路上仔细想过,若是让他真去经商几年,那国库还会缺银两吗?
别说之前朱英提的什么本位货币,设立银监院。
他朱元璋这些时日一直没有推行,实在是因为朱英给的方案与户部讨论过,设立起来不难,难就难在稳定宝钞的货币价值上,需要一些个镇得住的值钱玩意。
大明一个从七品县令,月俸不过五石粮食,宝钞地位的稳固,还需要朱英那高产的粮种散发出去,这起码得三年之久。
三年后的事谁说得准,所以他现在迫切的需要朱英提供更多有价值的敛财工具,先肥了今年国库再说。
“小子,也别鼓捣你那些坛坛罐罐了,过来说话!”
朱英头也不回的说道:“说个啥?”
“就说你支开我们,找汤大帅聊个啥,神神秘秘的!”
朱英无奈的转身,“我能说啥,不还是想让汤大帅病好后发挥下自身在朝中的能量,劝劝老朱先别杀蓝玉!”
“就这个?”
“不然呢?”朱英将汤和后续治疗的药配好,贴上了标签缓缓转身。
“蓝玉这事你老黄一个侍郎,要真出这个头,我估计你也得当做同党下狱,所以我只能去求汤和,他与老朱的关系道明其中利害,我想老朱会听的。”
朱元璋略微沉吟了片刻,若真是汤和为蓝玉求情,他会手软吗?
蓝玉这档子事,不是他心血来潮,自从标儿驾薨的噩耗传出后,远在辽东作战的蓝玉就战场传信十七次请求回京。
作为太子最坚定的支持者,蓝玉有这样的反应是意料之中,可蓝玉的传信,私底下传给他便罢,但这厮每次都让传令兵遍地通报,八百里加急的送回来。
是个人都知道蓝玉这极强的表现欲,不止是为了太子驾薨哭嚎,更多是想左右他朱元璋的判断。
以至于各地公侯入京,不自觉的就合成了淮西一派,他多年来一直将这些公侯打散了分派各地,既协助就藩的小王爷们打理各地,待他们年纪老迈便把军权还给各藩镇王爷。
蓝玉这一闹,朱元璋倒看清了这帮人铁板一块的心思。
今时不同往日,太子没了,国朝也将朱允炆推了出来,你们这帮人没半点辅佐的心思,倒是在阳奉阴违,要不是他见到了朱英,那这帮人就该死了。
没有人能猜到,就在冯胜派人开棺的那一晚,冯胜,何荣,曹震,王弼,张翼等公侯皆被禁军监视,若朱雄英好好的在墓室里,那这帮人将会以谋反的罪名下狱。
第二天的大祭结束,那朝会上就会有人指认他们谋反的罪名,革职,抄家,夷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