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明末的魏忠贤,他能刮钱,但刮来的钱都是孝敬皇上的,有一成能落在军饷上,就得有不少将帅叩首谢恩了。
而东林党这帮文臣,则是变着法的给各地富庶商人减免赋税,一度让国朝收不上任何的税,官商勾结下,皇帝只能减少开支,下层官吏免职的,失业的,能不起来搞事吗?
各处都收不上税,只能刮百姓的钱,不碰上天灾还好,一旦遇上了,那天下之人不得逼的人人皆反?
所以现在,朱英保下蓝玉,不仅仅是私情,更多的是要给大明尚存的武将们留个念想,大明朝皇帝不是非要把所有报效家国的军伍们给按死在一个方向上。
看着冷清下来的院子,朱英长叹一声,一切,都靠汤和去传递他的想法了。
……
秦淮河边,人声鼎沸,喧闹的大街上,朱元璋一个人走着。
没人知道他现在内心有多愤懑。
一切都说得通了,究竟是何人在阻挠他让朱英认祖归宗。
“标儿啊标儿,老子知道你这孩子看似仁孝,但何尝又不是个悖逆之子,要是你一直是文弱性子,老子也不会觉得你是最好的继承人了!”
“好,你做的很好,你要藏这么一手,咱做父亲的就陪你玩玩。”
“周元!”
人流不息的街上,一个矫捷的身形突兀的出现在了朱元璋身旁。
“你去钟山,让那几个胆大妄为之辈把太子陵寝也给开了,有一切文书之物,通通给拿出来!”
“皇爷,明日便是重阳大祭,这惊动太子陵寝,恐损国朝气运……”
朱元璋怒道:“屁的气运,你少废话,传令!”
周元如芒在背,一瞬间觉得自己算是玩完了。
这开太子陵寝的话传出去,那他就背上了亵渎太子的罪人之一。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点恍惚,若是问起罪责来,他必死无疑,要不要抽空给杨俊龙那混蛋写个遗书。
朱元璋现在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他现在就一个念头。
被人骗了,还是自己至亲至爱之人。
这骗局,直接让他绝望了一年之久,无数次感叹一生心血付诸东流,连他最后的心气都耗尽,只能强忍着悲痛做最极端的选择。
哪有儿子把父亲逼到这种地步的,还是一朝太子和国君。
虽然有那么一个想法,标儿对臣民百姓如此用心,岂会将他这父亲的心血毁坏殆尽,可这念头却说服不了现在的局面。
假如朱雄英是假死,一切都是朱标暗中操盘,那这个逆子就是要报复他。
报复他诛杀罪臣殃及数万人,报复他不听当儿子的劝。
朱元璋此刻心境混乱,走了几步,猛然一口血吐了出来,下一瞬,数个锦衣卫连忙上前驾住他。
“回宫,咱有要事!”
“皇爷,卑职马上带您回去,快,快去让宫人叫御医!”
摇晃的马车里,朱元璋看着手中的鲜血,一脸惨笑,“老子怎么忘了,你是我的种,老子这倔脾气,你怎么会没有呢?”
笑着笑着,朱元璋看向了钟山。
那里,因为大祭的缘故,正点满的宫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