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升正琢磨人人都冲,他一个骁骑营督府岂能落在人后,结果朱英一句话顿时让他一惊。
“不用管老子,老子这不活蹦乱跳的吗,上,覆灭这群贼寇,才能给沿海百姓报个喜,大明沿海才会太平些时日。”
要是只听前半句,常升没准就觉得朱英骗他了,可按照他对这老舅的理解,他什么时候关心过大明百姓的喜了。
“舅,老蓝,你咋了这是!”
朱英这五人小队停了下来,我方上单重伤,朱英只能从怀里摸出火柴,轻轻一划点亮了一根树脂。
火光下,蓝玉正捂着肚子,面若金纸,不满的看着常升。
“咋,叫老蓝了?”
常升凑了过来,微微拉开蓝玉的手,就看到蓝玉腰腹上一刀伤口,血流了一身了,顿时骂道:“你这咋受的伤,你这不早说,我还以为无事发生冲杀了一地。”
朱英也是一脸无奈,距离蓝玉受伤冲下来,少说几百米是有了,能硬撑到现在的确是够硬。
蓝玉一口气喘不上来,眼睛眨了眨后才说道:“好吧,丢人了,可有金疮药!”
常升连忙摸了摸身上,止血的药一般都有带的,可现在甲胄一去,装药的药囊也一并除去了。
常升摸了半天,面色一白,“遭了,没带药,兄弟你有没有?”
盾兵与狼铣都是一脸惊诧,纷纷表示没有。
蓝玉面色一黑,强忍着痛楚叹道:“想我蓝玉南征北战数十载,没想到今天要折在这里了!”
“这话说的!”朱英从怀里摸了东西出来,随后扶着蓝玉靠在一旁的石头上。
远处,喊杀声不绝,夜风习习,蓝玉目光灼灼的看着朱英,笑道:“怎么,你小子有手段?”
说完就摇摇头,自顾自的说道:“你已经给老子足够的惊喜了,别再闹太多离奇的事了,我怕我欣喜过头,血流的更快了。”
“小子,我蓝玉对你没有恶意,全是善意,假如我今天救不活了,等会让这些人做个见证,我跟你好好说说话!”
朱英示意狼铣兵去拾取点柴火过来,把火升大一点,随后看向盾兵,微微一愣,这人似乎在哪见过。
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说道:“麻烦你去先前阵地取些水来,注意地上未死的倭寇!”
那人点点头便迅速离去。
在场就剩下朱英蓝玉和常升。
常升急道:“怎么,你能救?”
“我当然能救!”
蓝玉喘气道:“别,你可别乱治啊,就你这岁数,兵法阵仗纯熟已经很难得了,医术这事可别乱来!”
朱英骂道:“住口,有力气不如多保存体力,说话太多气血流失的更快了!”
蓝玉顿时住口,眼神柔和的看着朱英。
要是救不活,他也不管什么老爷子的布局了,临时前让朱英知道,他不叫朱英,他是大明皇太孙,是太子朱标的嫡长子,是他蓝玉的外甥孙朱雄英,那也足够了。
以前从没想过这些亲眷关系,在他蓝玉看来,他能有今日成就,不依托与姐夫常遇春,不靠外甥朱标,他蓝玉有今日地位,全是靠他南征北战积累下来的功绩方有今日之名望。
正是因为这些权力,都是靠着他的功绩,所以他胡作非为又如何,嚣张跋扈又如何,只要他顺心了,想要什么就去争取什么。
一辈子奋战,不就是为了快活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