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什么外甥孙啊!”
蓝玉酒醒了大半,回来路上冯胜和常升千叮咛万嘱咐,他可不能漏了馅,连忙抬手示意下人。
“没有,喝多了乱说话,小余,你确定这是宋国公说的?”
“主人,小人本来是被曹大人派去给宋国公送礼的,国公大人礼都还没来得及收,听了个消息就马不停蹄的离开了,这依稀听得两句,是个叫什么朱英的人住那条街……”
蓝玉双目明亮,没想到曹震手底下的仆人立功了。
冯胜啊冯胜,你这老狐狸白天还嘴咧咧说从长计议,这下得了消息也不给老弟通气,自个跑去了。
“不行,我得去一趟,哪怕是睡大街也得跟宋国公躺一条道上!”
“老爷,这大晚上的你是要去哪……”
蓝玉换着衣服,根本不管妻室叫唤,收拾好后便出门。
“老子给家里挣免死铁卷去,你们自个回屋歇息去!”
说罢上了马车,示意小余带路。
不多时就来到了秦淮河畔的住户街头。
人马未至,便看到宋国公冯胜的马车早就停在了街边。
“咦,蓝玉兄弟,你……”
“好啊,冯胜,亏得平日还得叫你一声老大哥,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夜里,些许住户门外灯笼散发着微微的光亮,冯胜和蓝玉各自面上都是一阵变幻,最终只能示意上车再说。
街边一众下人都只能蹲河边闲聊,马车里倒没什么动静,看得出蓝玉和冯胜小声交谈着。
屋檐上的锦衣卫见状,看来皇爷安排到位了,示意回传信息后,街头就安静了下来。
夜里倒有巡街的甲士,只不过还没靠近,就被明晃晃的印信给驱赶走了。
一夜无事,朱英睡的不怎么好,清晨鸡鸣时分便起来了。
想到今天就要离开这里,朱英将屋子都收拾了一通。
而远在门外的冯胜和蓝玉,听到朱英屋子亮起灯火后,两人不顾精神疲惫,连忙来到了院子前。
“这手笔,委实让人难以揣测!”
“蓝玉,马车里就跟你说过了,就凭你家门口都能有锦衣卫,这跟昔年皇长孙一个样貌的小子,人就住在京师,还能逃得过皇爷的法眼?”
蓝玉敲门的手缩了回来。
“我还是想不明白,要是雄英活着,那皇爷为何要摆出扶持朱允炆的样子来,难道我等皆误会了!”
要里面的人是雄英,以老爷子的性子,岂能让朱允炆这样的庶出孙子站在朝堂上。
蓝玉甚至都不用深思,当年朱雄英有多受老爷子喜欢,人尽皆知,虽然太子朱标的地位稳固,已经不用一个好圣孙来增色了。
但大明臣民谁人不知年幼的朱雄英是何等的出彩。
要不是早夭,成为皇太孙是板上钉钉。
眼前的人要是朱雄英,那远的不说,就这国丧,老爷子必定会把他拉出来以示天下臣民,谁人能为大明储君。
想必各镇藩王绝不敢有一丝异议。
可眼前所见的境况,似乎这小子跟雄英的身份,有了那么点偏差。
就在蓝玉犹豫的时候,冯胜上前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