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观本想说道说道的,但见朱英既知他,却又轻慢他,那只有两种说法。
一便是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妄言乱语以毁他心志。
二便是这小子真有旷古绝今的大才,不屑他数年积累之学识。
今日是他第一次见朱英,倒是想问个究竟,到底是你朱英比吾高明,还是另有说法。
只是还没说话,袖口就被扯动,练子宁笑眯眯道:“朱英公子既然能说黄大人所撰典籍有误,那我等便洗耳恭听,请朱英公子赐教!”
朱英喝了口茶,淡然道:“赐教谈不上,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早在秦时便有蒙恬屯田以御北患,黄大人所列之国朝无忧之举,算不得新意,但也合当今稳固国朝最善之法。”
“然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我朝恢复华夏……”
朱英话音一出,便看到自家院墙上,一顶布巾摇来晃去,当即起身离开位置。
徐辉祖等人正等着朱英怎么论述的,就看到朱英去了墙壁,轻巧的翻身上了墙头,随后震惊声传来。
“老黄,你这是干嘛!”
院墙外,喘着气的朱元璋双手叉腰,脸上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这不来寻你,见你有客人在,咱不好意思进去!”
“胡闹,你这把年纪了,不好意思进去那就去外边转转,有你这样爬墙的么,要是被官差看见,还以为你是什么贼人呢!”
说着朱英就跳了下去打开房门,一脸严肃的说道:“下次可不许这样,你这岁数,摔了怎么办!”
朱元璋内心欢喜,说道:“你这孩子,明明是关心咱,咋嘴上就没好话!”
“说好话你会听么?”
黄观还以为是遇到什么事了,正焦虑的等着朱英呢,谁知朱英一开门,顿时圣上就宛若做错事一般,被朱英训斥着拉进院来。
白净的脸上猛然涨红,习惯性的想躬身便拜。
好在一旁的练子宁眼疾手快急忙拉住,随后在他耳边言语数句。
黄观一脸迷惑,可看向圣上那副乖巧的样子,心头气血翻涌。
有这么离谱的事,居然被他赶上了。
“这可信么,微服私访结交的人,居然敢如此训斥圣上!”
黄观小声问询,练子宁也是擦擦额头的汗,“不知者不怪!”
黄观一脸恍然。
可圣上如此窘迫,可算是他第一次见。
“练老弟也在啊,哟,这不是黄大人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不想理会朱英那严厉的劝导,朱元璋大步走进屋来,对着新到此处的黄观就寒暄起来。
以黄观的聪慧,迅速的读懂了当前的局面,连忙拱手道:“黄大人幸会!”
“坐吧坐吧,小子,给咱也上一壶茶,嗯,还是咱老家的茶,之前都没尝过,今天可算是来的巧了!”
朱英扶额,什么他老家的茶。
倒是一旁的徐辉祖练子宁松了松领口,看来圣上早就到了。
隔墙有耳这种事,不愧是圣上的作风,好在之前与朱英相谈并无失礼。
朱英没好气的给老黄倒了一杯茶,随后淡淡道:“听说你把我户籍改了!”
朱元璋茶才喝进嘴,连忙咽下后才说道:“哪个王八蛋说的,我什么时候做过这事了!”
朱英连忙拉住老黄,人家练大人在呢,你开口就这样骂!
练子宁一脸汗颜,摸了摸鼻子说道:“那可能是我听错了,朱英公子莫怪啊!”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