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啥,咱一个魏国公,一个工部侍郎,给一个乡野年轻人收稻谷,皇爷你是玩笑开打了,传出去他两得多丢份。
可现在不一样了。
往后这恩泽万民的粮种,有了他们两个有参与,那便能青史留名,怎么算都是血赚。
特别徐辉祖。
辉祖辉祖,这回是真他娘的光宗耀祖了。
他爹征战一生,威震天下,功绩无数,灭亡大元第一功,作为儿子想超越老爹,那已然没这可能了,那还怎么辉祖。
可现在不同,他虽没这等军功,但在政绩上,那今日之行,往后可是能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现在连带着看向打水给他们清洗的朱英,眼里都带着光。
“朱英兄弟,往后咱两就是过命的兄弟了,往后你要碰上事,哥定然舍命相陪!”
“拉倒吧,就你这德性,谷子塞胸口你不痒么?”
徐辉祖万丈豪情才一展开,猛然就被朱英打断,并泼了一盆冷声。
听这样一说,徐辉祖的确感觉胸口被稻谷的绒毛弄的浑身发痒。
练子宁也好不到哪去,才洗干净手就左挠挠右抓抓的。
朱元璋本来在喝水,见状一口茶喷了出来。
“两位,把谷子倒出来吧,一粒都不许留啊!”
“啊?被发现了啊!”
朱元璋笑骂道:“亏你两想得出!”
练子宁一脸不甘,作为一个读书人,脸面还是重要的,但为了圣上的兴国之举,为了大明朝往后的百姓生计,他偷便偷了。
个人颜面与此等壮举相比,孰轻孰重?
见两人无动于衷,朱元璋才无奈道:“朱英这娃已经把这粮种献给圣上了,这东西你们藏了可是要担责的。”
“啊?你们谈妥了,朱英兄弟,你也不知会一声!”
徐辉祖没有丝毫犹豫,瞬间脱了衣服,把稻种给拿了出来,身上沾的每一粒都不放过。
练子宁则是一脸通红,脱去外袍取出粮种,嘴里念叨道:“早知道朱英公子如此深明大义,我又岂能做出这等陋事,唉,可怜我练子宁读书半生,竟做出如此耻笑之举!”
朱英一脸黑线,拿的时候读书人的风骨呢?
不过想到这位憨厚的忠臣,一心为大明勤恳奉献,只能宽慰道:“练大人,你可曾听过一句话。”
“读书人的事,能叫偷么?”
练子宁一怔,这又有何等说法?
朱元璋在一旁拍大腿笑道:“对对,读书人的事不叫偷,叫窃,哈哈,没想到今天还印证了你小子当初编的段子!”
练子宁一头雾水,这梗朱英只是跟老黄吹水的时候说过,当下两人笑呵呵的,气氛也欢乐起来。
既然这粮种终归大明,大中午的,朱英也懒得再下地了。
朱元璋一行收获颇丰,内心也是美滋滋的。
“等吃个午饭就撤吧,看你们也晒的受不了了。”
从包裹里取出饼,又顺道摘了点天边成熟的小菜,一行人蹲在田野里吃了一顿。
练子宁家境优渥,靠着读书成为一代能臣,这种体验实属第一次,看哪都新奇。
徐辉祖倒是带兵数年了,这环境不错,加上心情好,馒头啃的满嘴都是碎屑,嘴里咕哝道:“等这粮种交上去,朱英兄弟也算是大功一件,少不了封赏。”
“我倒是有个想法,朱英兄弟,我三妹年龄差不多了,虽然过两年才及笄,可也出落的清丽绝伦,要不咱先把婚事给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