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祖辉的印象中,皇爷可是喜怒无常的长辈。
他是大明洪武大帝,虽然跟父亲兄弟相称,可父亲临终前曾劝告他,在当今大明洪武皇帝治下,不骄不躁,不言不屈,方能让徐家长盛不衰。
以他徐祖辉的才能,当然就意识当父亲说的是什么意思。
承袭魏国公爵位后,徐祖辉更加意识到父亲的目光是如何的有远见。
当今朝廷,三大派系环绕。
一个自然是淮西勋贵,另一派便是清流文生。
而多出来的一系,本来是没有的,但太子朱标走后,便慢慢浮现出来,便是这大明的九镇藩王。
不骄不躁,是以曾经淮西一派功业最盛者出发的,徐达贵为开平王,乃大明一字并肩王,大明曾经的右丞相。
曾经的徐达也想着上位给了这封赏,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几次醉酒顶撞了圣上后,那事后圣上笑眯眯的神情,让徐达噤若寒蝉。
所以他要让徐祖辉不骄不躁,这魏国公算不得什么。
至于不言不屈,自然便是少跟淮西勋贵凑一起扯淡,不屈则是固守徐家本分,圣上给的已经够多了,切莫被别的利益团体给拉了过去。
所以徐祖辉虽然早早受了官职,可内心知道,在洪武大帝治下,他只能扮演一个庸能之辈,甚至纨绔子弟。
要让淮西一党看不上,也让清流文官别拉拢。
坚守这么多年后,他愈发觉得还是父亲懂圣上,因为陪伴的越久,越是能感受到圣上的可怕。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朱英居然忽悠了圣上一起北上。
北上去哪?
这问题徐祖辉不敢问。
倒是朱英见徐祖辉筷子掉了,顺手给他拿了双新的,目光却看向朱元璋。
“老黄,做事是可以变通的,我两北上了,但在南京开几个酒楼也不麻烦,何况有阿祖出钱出力。”
“要知道,南京可是如今的京城,里面一些个达官贵人的花销,别的地方可比不了!”
朱元璋撇了撇嘴,“大明官员俸禄本就不多,哪那么多钱给你挣,要咱说,你还是别跑了!”
就在刚才,朱元璋琢磨了片刻。
其实在南京做生意也无妨,起码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稳住这孩子,待身世验明,有皇孙的名头,他还好意思做什么商人么?
倒是朱英摇摇头,“咱也不是非说得挣这些个官员的钱,我是说,要是能通过做菜,给咱大明皇帝开开眼界也不错。”
此话一出,徐祖辉摸起酒杯,小口抿着不说话。
朱元璋倒是愣神了一会,才讶异道:“这是为何?”
“为何?”
朱英叹道:“当今皇帝辛苦一辈子,皇家御厨的滋味咱没尝过,但我改良的手艺定然也不会差到哪去,说不定我这酒楼生意好了,还能让皇帝来吃上几次,尝尝新的滋味。”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徐祖辉心头一阵吐槽。
就为了这让他合伙开酒楼,这不成刻意讨好圣上么?
而朱元璋则是想到,这孩子似乎对他老朱有种特别的感情,但事情得问清楚,当下开口道:“这样大费周章是图什么?”
“图什么?”
朱英起身去了厨房,随后抱着一个罐子出来,打开一看,竟然是雪白的细料。
“这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