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戍边的队伍,这次就不征召了。”
“征召范围只限于尚处于休整状态的部队,如何?”
见陈镇的语气软了下来,陈枭的神情虽然依然森冷,但口吻上还是控制下来了几分,说道:“休整之师,随时待命。”
“以如此琐事叨扰,也影响不好。”
”况且,此竞比据我所知,只是坊间举办,并无官文支持。”
“故非我朝廷所办盛会,实在无需以此来扰乱军务。”
“只希望陛下能收回成命,不再征召任何部队,让所有将士能够专注齐心,镇守我大乾江山社稷。”
“庄王所言差矣,此竞比,有我大乾官文支撑。”
“所有的批文,皆是通过礼部批阅批准,走正常流程誊黄下发的。”
“……”
陈枭闻言,不禁噎住。
他终于板着脸,僵住了。
片刻后,他居然是直接气得转身,拂袖而去。
一出永宁殿,他就对手下一名官员说道:“去,告诉耿友文,让他滚来见本王!”
朝堂上。
陈镇面带微笑地看向百官群中缩头耷脑的耿友文和龙臣焕:“如此,既然庄王已无异议。”
“那么,此事便交由耿尚书下发批文,转由兵部执行处理吧。”
两人强自堆笑应诺下来。
而陈镇又转而看向张昌平,“张阁老,你安排内阁的人去通知现定中军统领仲平,让他作为内参,全程督察调和各项事务。”
“并且安排内阁的人,协助仲将军。”
“诺。”
“好,散了吧。”
随着陈镇起身,殿头太监顿时高呼,“退朝!”
永宁殿,顿时又嘈杂了起来。
一些内阁和无阵营的文官凑到张昌平和范必安的跟前,其中,工部尚书方秋佩服地朝张昌平竖起大拇指:“张阁老,你今天是胆子大。”
“你就不怕庄王对你动手?”
“哈哈,尚书大人,我等为陛下臣子,为大乾栋梁。”
“维护朝纲礼法,乃是分内之事,岂能因为惧怕就有所退缩?”
“对。”
范必安响起了杨顺以前在聊天时对他们说过的一句绝句。
当即,便引经据典地说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此绝句,直接震惊了方秋。
他当即便和其它几位文官怔在了原地,满脑子都是范必安脱口而出的惊世之句。
一时间,他们不禁沉浸在其字里行间所散发出的气节当中。
何等无畏?何等大丈夫?
深深地看向已经深藏功与名和张昌平走远的范必安。
他们第一次,觉得这位范阁老的背影是如此的伟岸,走路的姿势,也是如此的有气魄。
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范必安一般。
不禁在心里感叹,看来以往对于这二位空气阁老都有所怠慢轻视了。
他们的心里,心怀家国,饱藏乾坤。
他们的境界和气节,远比常人高远……
而另一边,礼部尚书耿友文刚走出大殿,便有人来通知他庄王要见他。
这令得耿友文当场从头凉到了尾。
一旁的龙臣焕更是直接抱拳说了句:“既然如此,那耿大人便快去吧,好自为之。”
“龙某,便先告辞了。”
说罢,龙臣焕生怕又通知到自己,与其他几位要好的大员逃也似的快步离场。
留下耿友文孤身一人,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