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老君庙。”
看着破破烂烂,矮小的小庙,怎么看都只是一个破败的地方。
“是。”
“还有典故?”
“当然,部长。你看到前面的那条河了没有,那条河在当地叫石油河,也叫赤金河。因为这条河出产沙金,因此酒泉、赤金、玉门附近的当地人都去淘金,不少人都是淘金为生。这些人淘金当然是希望顺利,因此要拜拜他们的祖师爷,所以就建了老君庙。每次去淘金之前他们都会在老君庙祈祷,希望能够顺利。”
“这个淘金的祖师爷怎么变成老君了?”
仇亮疑惑。
老君和淘金难道还有什么关系不成。
“部长,你难道忘了,中国的神话小说当中不是有老君炼金丹。所以这里的人都相信老君是淘金的祖师爷。”
仇亮听完之后是哈哈大笑,这也能够联系上。
真是每到一个地方都是长见识。如果这一次不是为了勘探石油,来到了玉门,怎么会听到如此的典故。中国真是地方太大,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典故。
不过笑完之后,仇亮脸色凝重的道:“这里太穷了。中国太大,穷的地方太多,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穷的地方。以后如何让这些地方富裕起来,就是我们政府的责任。”
穷。
这里是戈壁滩,一望无际的戈壁滩。
这一次甘肃玉门的石油勘探总指挥部设立在了酒泉。因为按照古籍记载的石油河是在离酒泉八十公里的地方。酒泉古名叫“肃州”,甘肃的肃就是来自这里。
酒泉的名字来历有好多说法。
第一是当地生活穷苦不堪,如在九泉之下,后来因为“九泉”名称不雅,便改为“酒泉”;第二种说法是当地有一道非常清澈的泉水,用这道泉水酿出来的酒非常之好,便把这个地方称为“酒泉”;还有一个说法是班超在那儿作战获胜之后,皇帝赐御酒,但是人多酒少,不够分配,就把酒倒在泉里,大家一起暍,因此称为“酒泉”。
在酒泉设立了总指挥部之后,仇亮就按照古籍记载的路线,找一些当地人然后带着机器来到了戈壁滩,也就是老君庙这里。
这里流传着一首诗:“西出嘉峪关,两眼泪不干。往前看,戈壁滩;回头看,鬼门关。”
就是形容这个地方的。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仇亮还是很吃惊。因为听着就让人心慌。不过实际看到之后,更是让仇亮惊讶。这里实在是太荒凉,太贫困,贫困程度超过仇亮的想象。当地的小孩子不论男女,基本上就没有穿裤子的,因为家里根本就弄不出裤子来。
“部长,如果这里真的能够打出石油来,那么一定能够带动此地的发展。欧洲很多城市的发展,都是伴随着能源的出现,成为一个能源城市。”
李四光擦了擦汗。
石油专家?
没有。此时的中国就没有专门学习石油的,因此仇亮为了这一次的石油勘探,带着几个学习地质的。让他们从国外买一些关于石油的资料,然后就让他们临时学习,就充作是石油专家。
这里面就包括翁文灏、李四光。
两个人今年都是二十九岁,还非常年轻。但两个人都是相当了不得的,是目前中国地质学界的领军人物。
先说说翁文灏。
他十三岁的时候就成为了满清秀才,后来到上海读书,在法国天主教会所办学校学习外文,后到欧洲留学,专攻地质学。二十三岁的时候,就在比利时法语鲁汶大学获地质学博士,获理学博士学位。
绝对的顶级天才。
因为他在比利时学习,用了短短几年时间就拿到了博士学位,当时还震惊比利时法语鲁汶大学。
二十三岁拿到博士学位之后,他就回国在北洋政府的农商部工作。和丁文江一起开办了地质调查所,进行全国的地质调查,还培养弟子。丁文江开始负责井陉煤矿之后,地质调查所就编入了北京大学地质系,翁文灏成为北大地质系主任。
1912年回国,这五年多的时间当中,他培养了很多的弟子。这一次来石油勘探的,有十几个他的弟子。而且还有十几个弟子,目前在美国留学。
李四光也不用说。
李四光1904年,也就是十五岁的时候就官费留学日本,先是入东京宏文学院普通科学习。十七岁的时候,入大阪高等工业学校船用机关科,学习造船机械。
后来辛亥革命的时候,在武昌参加过革命。
不过辛亥革命之后,张学文派遣的西南留学生当中,第一批就有李四光。和不少人一起去英国留学,考入英国伯明翰大学,先学采矿,后改学地质,去年刚刚回国。
因为李四光不仅学习地质,更重要的是学习采矿。
因此这一次都被仇亮带了出来。
“不容易啊。你看看这个戈壁滩,想要在这里成立一个城市,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光是交通问题就是一个大问题。怎么样,选好了几个地方。”
“我和咏霓兄两个人目前选定了八个井口。只是我们也是第一次,所以不敢担保。”
“没事。”
对于两个年轻人,仇亮很是宽容。
因为对于他们仇亮是非常喜欢。这两个人虽然都是学习地质出身,但是对于石油其实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为了搞明白石油勘探,以及为了搞定石油其他方面的问题,他们两个人真是废寝忘食。
把从国外弄过来的石油资料,一一进行翻译。不懂的东西就通宵达旦的讨论,如果还是不懂,就先划上。
而且还给那些学生讲解。可以说是一边学,一边还教学生。
看到他们,仇亮就对于中国的未来有信心。有这样一群刻苦努力的人,中国岂能不会发展,岂能不会强大。
“如果古籍记载没有错误,这方圆几十公里之内肯定是有石油的。我们不用着急,慢慢来。我来的时候子清,啊,总统说过,几个月不行就几年。我们要有足够的耐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