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对啊。”
“颂云兄，拿下北京功莫大焉。”
程潜。
在人民党将军当中，程潜的战绩最好。这一次又是带着部队进入北京，算是功劳最大的一线将领。
“几位，我们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走，我们进京城。”
…………
“夫君，现在国内形势大变，张学文也邀请你回国。你怎么不回去。”
徐宗汉看到黄兴每天都是闷闷不乐，因此疑惑的问道。
黄兴看了爱妻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眼睛黯然无色。
想了很久之后，才道：“我有什么脸面再回国。你知道南京的那些同志会说什么？会说我黄兴贪生怕死，说我黄兴弃城而逃。不管什么理由，这是事实。我的确是抛弃他们离开南京。我现在又有什么脸面去见我们的同志。”
“当时的情况已经不可为。”
徐宗汉眼中黄兴一直是大英雄。
打仗的时候身先士卒，不计名利。黄兴离开南京的时候，南京的局势已经是糜烂不堪。江苏那些地方都宣布取消独立，听从程德全的命令。因此所有人都认为南京的陷落就在几天之间。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
谁会想到南京最后抵抗了北洋军二十多天，打的北洋军伤亡达到七八千人。
和他们相比，黄兴就成为了懦夫。
每次这么一想，黄兴就觉得自己对不起所有人。死在南京的那些人，每个人的冤魂都和自己有关。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弃城，而是整顿部队，会不会做的更好。
因为自己当时离开南京，所以跟着他离开的高级军官不是一个两个，很多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军。
如冷遹。
他在之前带领第三师表现非常好，张勋几次跟他交手都没有占到便宜。如果不是张宗昌叛变，冷遹的第三师不可能受到那么大的打击。
就算是如此，冷遹一样带着第三师剩下的部队撤到了南京。
可正是因为黄兴的离开，让南京群龙无首。冷遹心灰意冷之下，也离开了南京。
而且随着这些高级将领离开，也有很多部队溃散离开南京。越想黄兴就越觉得自己犯错，而且是大错。如果不是自己那样轻率的离开南京，说不定战果会更好，南京不会遭受那么大的打击。
“不可为，不可为。”
黄兴苦笑。
道：“我骗骗自己可以说是不可为，是无可奈何的选择。但我的良心过不去，我怎么对得起南京那些死伤的同志。看起来我的历史使命已经结束。未来的中国历史已经不需要我。”
“佩宣，你本女强人。我准备写写书，写写我们同盟会的历史。我也想总结一下辛亥革命的一些事情。佩宣，你不应该局限在家里。子清是一个赞成男女平等的人，他一定会大力推动女子教育、女权运动的。你回国会大有作为。不要操心我，回国吧。”
黄兴这一次真的是心灰意冷。
可是黄兴不想抓住自己的妻子。徐宗汉是一个很强悍的女权领袖，可是随着黄兴打过仗的。而且徐宗汉本人真的很厉害。掌握中国各地方语言，英语、马来语、法语徐宗汉都会。而且徐宗汉还是当年同盟会制作炸弹的专家。
“夫君……”
“你放心。我也会回国的。我准备回到长沙，在那里教教书，写写书。对了，先生回国了吗？”
“还没有消息。”
“如果你见到先生，就跟他说。我黄兴对不起先生。”
“夫君……”
“就这么说就可以。”
黄兴摇摇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黄兴现在真的是心灰意冷，而且经过这么多年革命，黄兴也感觉累了。
“那么张学文那边……”
“告诉他，共和来之不易。希望他能够珍惜，珍惜中国来之不易的共和局面。”
黄兴顿了一下，道：“子清是一个有主意的人。希望中国能够在他的手上走向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