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大结局(1 / 2)

“公主,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侍卫手指一点,连她的哑穴也点了,随即弯腰,把她像米袋一样扛在肩膀上,迅速向着后宫的方向跑去。

天啊,皇后娘娘果然要对她下毒手了,钥晴害怕得眼泪直流,想叫救命,但是哑穴被点了,只能认命地被他扛着走。

一一一一一

赫连逸辰在天牢里畏罪自杀的消息一传出去,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今天是赫连逸辰下葬的日子,全城哀鸣。

南宫诺儿已经连续三天不眠不休守在他的身边,在出门的时候,突然晕厥,紫烟只好让她留在房间里。

而赫连烨更是伤心得连续三天没有上早朝。

他在御书房里,什么人都不见,但是从里面飘散出来的酒味,可见赫连逸辰的死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

“皇上,出大事了。”皇上的贴身太监高全,突然匆匆地从外面赶来,敲着门,大声惊叫。

但是里面水静河飞,什么声音都没有,高全更是焦急万分,用力地推着门,但是发现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老天爷,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老奴如何是好,皇上,周丞相带兵入宫了,意图造反了,皇上,您再不出来,就晚了……”

高全叫了半天,见没人回应,赶紧叫侍卫来说:“你,快点把房门踢开。”

那侍卫惊愕地说:“高公公,这是御书房的门,属下怎么敢踢,会冒犯龙颜的。”

“周丞相都带兵杀入皇宫来了,皇上还不赶紧出来主持大局,那是得了,你快点,有什么事情,老奴一个人负责。”高全大声说。

“什么,高公公,您说的是真的,周丞相真的要造反了?”侍卫顿时愕然。

“哎呦,你以为这种事情时能随便拿来开玩笑的?快点把门踢开。”高全焦急地脑袋都快要冒烟了。

这回,那侍卫也不敢在怠慢了,赶紧用脚,把御书房的门踢开。

当门被踢开时,顿时一股酒味从里面扑鼻而来,但是里面却空无一人。

高全顿时怪叫:“皇上,您在哪里,皇上……皇上不见了。”

“高公公,这地毯都湿了,上面全部都是酒。”侍卫跪在地毯上,检查了地毯,立即说。

“真的有这回事?”高全立即来到他的面前,在地毯蹲下,用力嗅,果然嗅出一股浓烈的酒味,他顿时愕然。

这地毯上怎么都是酒,如果皇上是不小心把酒打翻在地上,不可能会湿了那么大的一块地方。

他本来本来皇上就在里面呆了三天,谁知道,他根本就不在御书房里里。

难道……

高公公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喜悦的神情,伸手捂着狂跳不已的心口,做起兰花指。

“高公公,皇上不见了,怎么办?”侍卫焦急地问。

“没你的事儿了,你去守好自己的岗位,其他的事情不要管,也不要问。”高全说完,便急冲冲而去。

侍卫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了,伸手搔了搔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一一一一

此刻,在朝廷之上。

周丞相和皇后站在大殿之上,阐述赫连烨要退位的各种理由。

“各位大臣,皇上年纪已大,已经不适合日夜为国事操劳,如今国运兴衰,正需要年轻力壮的明君领导我们共创赫连国的盛世,而皇太孙正是最适合的人选。”周丞相大声说。

“周丞相,皇上还年轻力壮,老臣从来没听说过他要退位,这莫不是你们自把自为,我们要见皇上。”和周丞相敌对的大臣们纷纷发出反对之声。

“张大人说得没错,如果这是皇上的意愿,怎么他不出来说清楚?是不是你们把皇上囚禁了。”

“我们要求见皇上。”

周丞相见他们反对,脸色顿时一黑,暗中做了一个手势。

外面立即一队悍兵冲进来。

他冷笑着说:“今天是新皇登基的大好日子,如果谁敢反对,就是对新皇的冒犯,杀无赦。”

下面群臣一听,顿时吓得不敢再吭声了。

“怎么样,现在还有人反对新皇吗?”周丞相环视一周,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老命都握在了他的手里,他们哪里还敢说什么?只能恨恨地瞪着他。

“很好,既然各位大臣和老夫一样,都赞成新皇登基,那么,现在就请皇太孙进行新皇登基仪式。”周丞相眼看就要成功了,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随着太监的高呼声。

只见殿前大门洞开,一名身穿龙袍的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以万钧的气势,君临天下。

众人一看来人,有人惊,有人喜。

来人并不是皇太孙赫连沧,而是当今皇上赫连烨。

拥护皇上的老臣一派,立即跪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丞相和皇后见到他,脸色顿时大变,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还躲在御书房里面黯然神伤的吗?而且他们在御书房外面布下了不少的眼线,他是怎么出来的?

“皇后,周丞相,你们好大的狗胆,朕还没死,就想谋朝篡位了?”赫连烨在大内侍卫的保护之下,登上大殿,坐在龙椅上,威严地一拍龙案。

周丞相害怕了一会,立即大笑着说:“皇上,你老了,现在宫里宫外都是老臣的士兵,如果皇上执意不肯让位的话,只要老臣一声令下,驻守宫外的精兵就会一呼百应,冲进皇宫,到时候伤到你,就不好了。”

“是吗?”赫连烨冷笑一声。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响亮的号角声,那声音威严,震慑。

这是勤王胜利的声音。

周丞相一听见这号角声,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

大殿外面传来士兵稳重而整齐的脚步声,只见一名身穿盔甲,威风凛然的男人,踩着沉稳霸气的步伐从外面进来。

大家一看,又是大吃一惊,有胆子小的,已经惊叫出声:“有鬼啊。”

周丞相看着进来的人,脸上的气焰顿时灭了,他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你不是已经死了?”

“周丞相,你都还没死,本王怎么舍得先你而去?”男人冰冷的俊脸,慢慢勾起一抹嘲讽的勾痕,转向赫连烨说,“父王,宫里宫外,叛贼已经全部被控制。”

“哈哈,皇儿做得好,来人,把周丞相和皇后一干人等全部押进天牢,等候发落。”赫连烨哈哈大笑,随即大手一挥。

侍卫立即上前,押住周丞相和皇后。

“等等。”周丞相望着赫连逸辰,满脸的不解。

赫连逸辰冷哼一声,懒得解释。

跟在他身旁的秦天,很好心地说:“周丞相,你一定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吧,王爷吃了皇后娘娘在饭菜里渗的毒药,为什么还能活着,其实,当初我们在回京的路上被刺客追杀,而刺客刀上淬的毒却是出自皇家御用药坊柳家独门毒药,我回京之后已经找过柳庄的庄主,没想到你那么卑鄙,用肮脏的手段逼他和你同流合污,他表面上假意跟你合作,其实暗地里早已经弃暗投明,当然皇后娘娘要的毒药,里面的成分已经改变,变成了天下无人能识破的假死药,其实王爷早已经在暗处等待着你们逼宫造反。”

说着顿了顿,继续补刀:“没想到你们真的那么天真,真造反了,今天你们落得如斯下场,活该。”

“原来,你是假死欺瞒我们。”没想到他们策划了那么久,如今居然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都怪你们人心不古,贪得无厌,你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得一想二。”秦天丝毫不同情他们。

“那么说,王爷入狱,也是一个局,你们都是在演戏骗我。”周丞相瞪着他们。

“兵不厌诈,王爷说手里握有你们的证据,也是假的,等你们以为毁了证据就没后顾之忧。”秦天耸肩说,“今天本来是王爷下葬的日子,想你们必定会趁乱造反,果然不出所料,其实运上山的棺木是空的,王爷早已经运筹帷幄,在你进宫之前,就已经把你的人控制住。”

“很好,没想到老夫谋划那么久的计划,如今兵败如山倒,老夫认输了。”周丞相说着,突然抢过侍卫手里的佩刀。

大家顿时大喊:“保护皇上。”

但是随即大家都被他的举动弄懵了,只见周丞相拿起佩刀并不是要做反抗,而是用力自刎,顿时血溅大殿。

“爹……”皇后立即推开侍卫,扑倒在周丞相的尸体上,痛苦泪流。

眼见场面已经控制住,赫连逸辰心早已经不在此,立即对着皇上说:“父皇,儿臣告退。”

早已经看出他心不在此,赫连烨也不为难他,挥手,准他离开。

“秦天,这交给你了。”赫连逸辰说完,立即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走,在大殿外面,骑上最快的马匹,向着王府的方向跑去。

此刻,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王府里,依然乌云盖顶。

但是在王妃的寝室里,南宫诺儿早已经把那一身披麻戴孝的鬼东西脱去,在桌边大口大口地吃着热腾腾的食物。

这两天,她都没好好地进食,饿了两天,她差点就抓狂了。

“王妃,你吃慢点,小心烫啊。”紫烟见她那饿鬼投胎似的,忍不住捂嘴偷笑。

“我快……饿死了。”南宫诺儿嘴巴里塞得满满的食物,为了营造气氛,她身体虚弱不是不假的。

当赫连逸辰风风火火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南宫诺儿正狼吞苦虎咽的画面。

她见到他回来,立即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不愿意面对他。

当看到他的“尸体”时,她真的以为他死了,这毫无预警的,让她措手不及。

寒曲宣布他真的已经毒发身亡的时候,她几乎活不下去了。

后来寒曲趁着没人的时候,告诉她,秦天一直没有露面,他们可能在背后做着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而他很有可能是吃了连他都没有检测出来的假死药,她才恍然大悟。

她心里虽然很气他没有告诉她,但是她还是很配合地演了一场戏,把自己弄得就跟真的死了丈夫一样的痴情女子。

紫烟见到王爷回来,立即很识趣儿地退了下去。

“娘子,我好想你。”赫连逸辰在她的身旁坐下,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哼。”南宫诺儿冷哼一声,依然不肯面对他。

“那天晚上,皇后突然派人在我的食物里下毒,所以我便决定将计就计,装死,这事来得太突然了,来不及跟你说,娘子,对不起,别生我的气好不好?”赫连逸辰伸手捧住她的脸,把她的脸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看到她那明显憔悴的脸,不禁心疼极了。

“你就不会找个人告诉我一声?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真以为你死了,如果不是我怀着孩子,我想我……”想起那锥心难受的感觉,她哽咽了,说不下去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点头轻吻着她的眼角,她的脸。

“再有下次,看我还理不理你。”南宫诺儿瞪着他。

“没有下次了,相信我,真的没有了。”一次就已经心惊胆战了,哪里还敢再来一次啊,她以为他真的不怕会失去她么,他紧紧地抱着她,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他只要她。

“哼。”南宫诺儿冷哼,随即还是忍不住关心地问,“现在皇宫的情况怎么样?”

“周丞相已经自刎,他的党羽爪牙也已经全部被控制,在京城的叛军也已经退出,皇城现在已经是安全了。”赫连逸辰慢慢地说,“至于有跟周丞相勾结的地方官,也早已经安排人去整顿,不过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

“嗯,树倒猢狲散,周丞相已死,那些地方官也起不了什么作用。”黑玉软膏和叛卖妇女的事情,总算是得到一个完满的解决。

“你让南宫玉楼住进王府了。”赫连逸辰轻吻着她,轻声说。

“额,其实他也挺无辜的,他是为周丞相办事,却是第一个出事的人,他来找周丞相理论,却反被追杀,他答应我,他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你可以放心。”南宫诺儿淡淡地说。

赫连逸辰挑眉说:“怎么,他不想为南宫山庄报仇了?”

“说到底,是他行差踏错,南宫山庄是毁在他的手里的,怪不得别人。”南宫诺儿耸肩,不以为然。

“娘子。”赫连逸辰抱着她,唇移到她的耳边,轻轻地舔吻着她的,声音蓦地变得低沉嘶哑。

“干嘛啊,别舔,会痒。”南宫诺儿嘴角一扬,娇嗔地闪躲着。

“我很久没抱你了,我想你想死了。”她越是闪躲,他就越是追逐。

南宫诺儿的身体顿时一阵酥软。

“寒曲说,你的身体调养得很好,可以行房。”赫连逸辰抵住她的唇,诱惑地低语着,手掌开始不安分了。

“你精虫上脑了,才刚回来,你不累?”南宫诺儿伸手按住他点火的手掌,媚眼如丝,吐气如兰,欲拒还迎,更加引得他蠢蠢欲动。

“就算累死在你的身上,我也甘之如饴,娘子……”赫连逸辰握住她的手,按在兴奋不已的脆弱上,很委屈地望着她,自从她怀孕之后,便顾忌着她的身体,不敢乱来,就连洞房花烛夜,也是默默地度过,他是天下间最可怜的男人了。

南宫诺儿瞪着他半响,终于软了,抬起头,轻轻地吻了他的嘴唇一下。

赫连逸辰顿时精神一震,立即抱起她,向着内室走去。

一一一一一

云绕居。

今天难得,此处很安静,而南宫诺儿的药也已经练完了。

也就是说,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她也不用呆在这个让她讨厌的地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却有点不舍了。

哼,有什么好舍不得的,他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最讨厌了。

潇潇把东西收拾干净,来到大堂,却见寒曲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有点孤独地仰望着天空。

她来这里那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子,心里不禁揪了一下。

她走过去,望着他的背影说:“寒大哥,最后的药已经练好了,你说的第二件事情,我已经做到了,还有最后一件事情,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寒曲慢慢转过身来,颀长的身躯依靠在窗边,那随性的姿势,透着不羁,那双桃花眼更是有电似的,让人不自禁地颤抖。

“你知道我不是赫连国的人。”他望着她,眼神有点跟平常不同。

咦,他居然也会有这种正经的时候,潇潇愣了一下。

“其实这样说也不对,我算是半个赫连国的人,我母亲是赫连国的。”寒曲淡淡地说。

潇潇的脸上顿时掠过一抹讶异的神情,咦,他怎么突然跟她说起他的事情了?他的眼神似乎有点忧伤,这跟平常的他,一点都不像啊。

寒曲转过身,又向着外面望去,轻轻叹息一声说:“我娘亲是一个很温柔很美丽的女人,但是很可惜,她一生的年华实在是太短暂了,在我还小的时候,她就病死了,我还记得那个晚上,很糟糕……”

“对不起,让你记起了不开心的往事。”潇潇看着他的背影,听着他从来没有过的沉重语气,她突然难过了起来。

“过几天就是她的死祭。”他伤感地说。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今晚突然变得那么忧郁,潇潇的心里很难受,这一刻,她真的很想安慰他,抚平他的伤痛,但是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再来这里了,你一定觉得我很讨厌,让你整天呆在高温的炼药房里。”他自嘲地苦笑。

“我已经习惯了。”刚开始的时候,她是觉得很难受,但是过了几天之后,她就觉得通体舒畅。

“其实,我并不是故意为难你,为你治好脸上的疤痕并不容易,但是让你的脸看起来一点瑕疵都没有,还是有点困难,所以我给你吃了我特制的药,再让你在高温里蒸一下皮肤,疏通你皮肤上的经脉,促进血液的循环,你有没有发现,你的皮肤变得比以前更好,更细腻?”他淡淡地问。

潇潇听了他这样说,心顿时震撼了,她伸手摸着比以前更光滑细腻的脸蛋,一抹感动从心底里升起,原来是她错怪他了,他并不是在虐待她,而是为了她好,她还老在心里诅咒他,她愧疚了。

“是的,我的皮肤比以前更好看了,寒大哥,谢谢你。”

“不用客气,你长得跟我娘亲有点像,所以我对你一见如故,看见你脸上有疤痕,我就决心要帮你治好。”寒曲说。

“你说我长得跟你娘亲有点像?真的吗?”潇潇有些惊讶地望着他。

寒曲点头说:“是的,但是很可惜……这么多年来,她唯一的遗愿,我都不能替她完成。”说着,难过地叹了一口气。

潇潇立即脱口而出问:“你娘亲有什么遗愿?”

“不提也罢,反正这辈子,我是没有办法替她实现了。”寒曲黯然地望着窗外说。

“不,寒大哥,你能告诉我,你娘亲有什么遗愿吗?你帮我治好脸上的伤疤,就算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的。”潇潇焦急地说。

“算了,你帮不了的。”寒曲摇头。

“不,寒大哥,你让我帮你吧,你说。”潇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激动地说。

“你真的想知道?”寒曲眯眼望着她。

“你告诉我。”潇潇执着地说。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告诉别人,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就算是王妃,你也不能告诉她,如果你可以做到,我就告诉你。”他慢慢地说。

“我发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潇潇认真地说。

寒曲默了半响,才慢慢地说:“我娘的遗愿,就是希望能够看一眼,赫连国的镇国神器,仙筝。”

“什么,你娘想看仙筝?”潇潇吃惊地瞠目。

“没错,但是她已经死了,她没有办法再亲眼看到仙筝,所以,我想看一看仙筝,然后把它画下来,在我娘的坟前烧给她,让她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寒曲淡淡地说。

“寒大哥……”看不出来他居然是个那么孝顺的人,潇潇很感动。

“我连皇宫都进不了,我想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如果有天神宫的天神令牌就好了。”寒曲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地说。

“天神令牌?”王妃不是有一枚吗?潇潇的心头顿时一震。

“没错,如果有天神令牌,就可以在宫中出入自如,但是……”寒曲苦笑,“这天神令牌,我没办法得到。”

“寒大哥……”潇潇望着他,心再度陷入了天人交战中。

一一一一一一一

夜深人静,只余徐徐的夜风在吹拂着。

南宫诺儿枕着赫连逸辰的手臂,窝在他的怀里,沉沉地酣睡着。

蓦地,一把似乎在很远,但是又在很近的声音,喊着她。

她蓦地惊醒,睁眼一看,只见四周一片白雾缠绕,飘荡迷离。

咦,这地方就跟她第一次见到灵乐的地方,一模一样,难道是灵乐?

很快,便证实,这里的确是灵乐的地方。

南宫诺儿皱了皱眉头,有点不悦地说:“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差很远,你叫我来着干什么?”

灵乐的脸色很苍白,眼神更是幽怨。

她的视线没有焦距,迷离,飘零。

“我改变主意,我不想等了,你已经去过天神宫,我感觉到了仙筝的气息,还有……”她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南宫诺儿眯眼,追问。

灵乐突然大声说:“还有赫连逆歌的气息,他就在天神宫里。”

“你说什么?赫连逆歌在天神宫里?你说的是骨灰吗?”南宫诺儿挑眉,好笑地反问。

“不,他没死。”灵乐激动地说。

“喂,你别跟我开玩笑,赫连逆歌没死?过了那么多年,如果他没死,那他岂不是成精了?”南宫诺儿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赵隼那张有妖气的脸,不禁愕然了一下,难不成……不会吧,那个赵隼应该是人,赫连逆歌不可能活了那么久,她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不管你相不相信,他真的没死,南宫诺儿,我要你尽快把仙筝从天神宫取回来,否则我要你死。”灵乐的脸色有点狰狞了。

“什么?靠,灵乐,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明明说好五年的……”现在一年都还没到,南宫诺儿怒道。

“我不管,三天之内,如果你不能把仙筝从天神宫拿出来,我就要你灰飞烟灭。”灵乐说完,嗖的一声,便自她的眼前消失了。

“灵乐,你他吗的给我滚出来,你别走,你出来……”靠,五年的时间,眨眼间,缩短成三天,这不是找死的节奏?但是不管她怎么喊,她就是不出来。

耳边却隐隐传来熟悉担忧的声音。

是他,是赫连逸辰在叫唤她。

南宫诺儿恨得牙痒痒的,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她的小命捏在她的手里。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被她梦呓惊醒的赫连逸辰,见到她终于从噩梦中醒来,不禁用力抱住她。

南宫诺儿伸手摸了一下额角,妈的,全是冷汗。

她眯了眯眸子,望着赫连逸辰担忧的俊脸,她欲言又止:“夫君……”

“娘子,你刚才做了什么噩梦?你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赫连逸辰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心疼地问。

“我喊谁的名字了?”南宫诺儿顿时紧张了起来。

赫连逸辰望着她半响,才说:“你在喊灵乐。”

南宫诺儿的心顿时颤抖了一下,她立即干笑着说:“呵,以前有个朋友,她的名字叫灵乐,她欠我银子没还,我刚梦见自己在追她还钱。”

“是啊?”赫连逸辰眯眼盯着她,淡淡地反问。

“是啊,她欠了我好久,如果再被我看见她,我一定揍死她,吵醒你了。”南宫诺儿眼睛都没眨一下。

“不就是银子,王府所有的金银都是你的,别想那么多了,睡吧。”赫连逸辰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拥着她淡淡地说。

“嗯,不想了,睡吧。”南宫诺儿有点夸张地打了一个哈欠,靠着他的怀抱,悄悄地伸手搂住他的腰,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赫连逸辰半眯着眸子,在黑暗中望着她,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他这一晚也没睡着。

一一一一一

这一次的内乱平息得很快,周丞相一死,便树倒猢狲散,皇后已被废,打入冷宫,皇太孙被贬为平民,永远不得踏入皇宫,这对他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生不如死。

但是让人震惊的是,钥晴公主的尸体在后宫的荷花池被发现了。

得知她死了的消息,南宫诺儿有半响的说不出话来了,她居然死了。

她虽然可恶,但是罪不至死,她只是个被宠坏的孩子而已,偶然有她在调剂一下无聊的生活,也不是坏事。

“那个钥晴公主,她经常阻扰你和姑爷的好事,作恶多端,现在死了倒好,以后再也没有人来打扰你和姑爷的平静生活了。”紫烟说。

平静的生活么?她的致命难关才刚开始呢。

“紫烟准备一下,我要进宫。”南宫诺儿放下手中的茶杯说。

“王妃,王爷刚进宫,你进宫去找他?”紫烟有些惊讶地问。

“不,我不是去找他,我是去天神宫。”为了证实灵乐的话,她怎么也得走一趟。

“王妃,你去天神宫做什么?”紫烟好奇地问。

“天神宫的宫主曾经帮过我,我去感谢他。”赵隼,那个浑身散发着妖气的男人,他跟赫连逆歌会有关系吗?

“哦,原来是这样的,我马上去吩咐小奇准备马车。”紫烟没有再多说了,匆匆地离去了。

南宫诺儿眯了眯眸子,在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她伸手打开,却发现她放在盒子里面天神令牌不翼而飞。

脸色不禁冷沉了下来,能够进入这间屋的人并不多,难道……

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诡谲的冷笑,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一一一一

天神宫。

赵隼似乎早已经料到她会来找他,她刚到门口,就被天神宫的人请了进去。

在外面看,这天神宫是何其的宏伟壮观,里面的布置,却是简洁朴素得让人有点不敢置信。

“你终于来了,坐吧。”在亭子里,赵隼微笑和,招呼她坐下。

“你在等我来吗?”南宫诺儿在他的对面坐下。

“没错,我一直在等你。”赵隼为她倒了一杯茶,茶的香味,立即飘散在空气中。

南宫诺儿看着那杯茶,却没有动。

“怎么,担心我会在茶里下毒?”赵隼脸上掠过一抹倜傥的笑容。

南宫诺儿微微一笑,举起茶杯,一口而尽。

赵隼望着她,眼神有点迷离说:“像,真的很像。”

“嗯?”南宫诺儿发出疑问。

赵隼的眼神似乎一下子飘远了,他悠悠地说:“你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位女子。”

南宫诺儿闻言,心里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她皱了皱眉,随即说:“是灵乐吗?”

听到这个名字,赵隼的身体顿时抖了一下,脸上掠过一抹苦涩的神情。

南宫诺儿心里掠过一抹讽刺的冷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说:“传说,赫连国的祖先,曾经爱上了一个从天庭来的仙女,仙女的名字就叫做灵乐。”

赵隼的手掌紧紧地握住茶杯,望着她的眼神,那妖气和怨气相冲,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诡谲感。

“当时,赫连国正处于内忧外患,面临着毁家灭国的危机,是灵乐借出了她的仙器,而赫连国的祖先得到她的仙人力量之后,终于平定了叛乱和外敌的入侵,赵大人,我说的对吗?”南宫诺儿望着他问,唇边似笑非笑。

“你说的没错。”赵隼望着她,眼神渐渐有些迷离。

“当时赫连国的祖先却不惜好歹,把灵乐的仙器站据为己有,还把灵乐囚禁在她永远都不能离开的地方……”

南宫诺儿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啪的一声,赵隼手里的的茶杯居然被他捏碎了,殷红的鲜血立即沿着他白皙的手掌蜿蜒而下,他的脸色苍白,妖气更重了,他蓦地摇头:“不是的,真相不是这样的。”

南宫诺儿看着他手上留着的鲜血,冷笑着说:“还有别的真相吗?”

“我……”赵隼想说什么,但是一旁的侍从却惊叫着上前来,惶恐地说,“大人,你的手流血了,奴才帮你包扎。”

“不用了,你下去,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能接近,出去。”赵隼的神情蓦地严厉了起来。

“但是……”侍从担心地望着他的手掌。

“出去。”赵隼的神情冰冷,语气更不容人拒绝。

侍从见他不悦了,便不敢再说什么,担忧地退下去了。

赵隼眯了眯眸子,握住了手掌,受伤的伤痕,居然慢慢地愈合了。

南宫诺儿望着他,心里掠过一抹惊讶,他的伤口居然自动愈合了,他到底是人还是妖?

“你跟我来。”赵隼看出了她心里的疑惑,却没有解释,只是站起来,淡淡地说。

南宫诺儿默不作声地跟在他的身后。

赵隼带着她来到一间密室,里面布置得很像一间书房,他拿出一个长锦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卷画。

他到底想干什么?

南宫诺儿暗忖着。

赵隼悠悠地叹了一声说,然后把画卷打开,让她看。

南宫诺儿看着画卷里面的人,顿时愕然了一下,只见那颇有年代感的画卷里,画着两个互相依偎的人,他们十指紧扣,深情相望,就如一对深爱着彼此的神仙眷侣。

画卷里面的女人,跟她长得很像,但是她知道,里面的人不是她,而是灵乐。

而里面的男人,居然跟赵隼一模一样。

她吃惊地望着他:“这是怎么回事?”

赵隼望着画卷里面的女人,眸光变得柔和深情,他伸出手,指腹轻轻地抚摸着画卷里的女人。

“她是灵乐,这个男人,他就是赫连逆歌。”

“咦,他是赫连逆歌,你怎么长得跟他那么像?”南宫诺儿满脸惊讶地望着他,然后又望着画卷里面的男人。

赵隼深情地望着画卷里面的女人,唇边慢慢地泛起一抹眷恋的微笑说:“因为,我就是赫连逆歌。”

“什么?”南宫诺儿闻言,顿时惊得连连后退两步,震惊地望着他,“你是赫连逆歌?怎么可能,你别跟我开玩笑了。”赫连逆歌都已经死了一千多年了,他怎么可能……

“我说的都是真的。”赵隼来到一个柜子面前,上面有一个封印,他蓦地扬手,那封印打开,只见一簇闪亮的光芒,从里面射出来。

南宫诺儿的手蓦地剧烈地颤抖了起来,手指不受控制地抖动着,她想弹琴,那冲动是如此的剧烈,让她想控制都控制不了。

随着那耀眼的光芒,只见柜子里造工精美绝伦的古筝,仙气萦绕,如梦似幻,让人看着不太真实。

南宫诺儿迅速把手往后面藏去,故作吃惊地问:“哇,这古筝好美。”

赵隼把古筝从里面取出来,放在优雅的琴架上,手指轻轻地抚过那琴弦,那声音清脆得宛如珍珠掉落在玉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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