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决定着一切,你不怪我吗?”门外的丫鬟已经前来催促了,临走前,她想问问看蓝鸢的意见。
“不,一点也不怪。”相思转身握住莫愁的手,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当她差点在天绝牢中被人侵犯时,出现在光线中的男子给了她机会,带着她走出了那个肮脏充满死亡的地方。从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认定了,这辈子都会跟着她。
太子府外,沈宁承骑在马上,看着茵茵牵着蓝鸢出来,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新娘会是一个从死亡边缘走来的女子,他的脑中浮现出那个在天绝牢中的女子,那么柔软的身体落在他的怀中。
暮色降临,整个太和府都张灯结彩,沈宁承被人逼酒逼得逃回了洞房,挥手屏退了那些宫人。
“累死我了,睡觉了。”拿起桌上的茶水漱了漱口,然后直接躺在一旁的太师椅上伸了一个懒腰。
红帐之内,蓝鸢忍不住偷偷的看了一眼屋里的景象,这一幕却被沈宁承看见。被烛光映的通红的小脸,偷窥着正闭着双眼的他。
“盖头自己掀了吧!我累了。”一个翻身,沈宁承看着窗外的月光,静静的闭上眼睛。
身后传来丝绸摩擦的声音,双手摸着满床的莲子和红枣,露出一抹羡慕的笑容,这就是洞房花烛夜吗?虽然没有合欢酒,也没有新郎来掀喜帕,但是仅仅只是这些,都是她从来都不敢想的。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沈宁承睡着了。
“真是废物皇子。”听着窗外呼啸的寒风,都已经快要入冬了,可是他睡觉竟然忘记盖被子。
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床,是他嫌弃她,所以宁愿受冻睡在椅子上,也不愿意和她同寝,“相思,你在想什么呢,别忘了你的身份。”
顺手拿起床上的被褥,她悄悄的走到了沈宁承的身边,月光下,那张稚气的脸显得格外俊俏,她从来没有如此之近的看过一个男子,粉嫩的鹅蛋脸透着淡淡的红色。
只可惜,他们的身份终究是一条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她嫁给他只是为了报仇,而他娶她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哥哥。
“好好睡吧!”相思轻轻地为他压了压翘起来的被脚,然后偷偷的出了房间,既然沈宁承不愿意和她同住一间屋子,那么又何必强求呢。
月光华华,老雪松下的秋千上,女子轻唱着儿时的童谣,“天蓝蓝,草绿绿,牛儿羊儿……娃娃和娘亲……”
殊不知,这一幕却被早已经惊醒的沈宁承站在窗前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心莫名的触动了。
那个消瘦的身体在风中摇晃,看着床边已经被换下来的嫁衣,他才意识到相思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罩衫。
坐在秋千上的女子,搓了搓手,这天还真是冷啊,双腿都冻麻了,还是去书房睡觉好了。她才回头,就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抬头一看,是沈宁承。
“废物皇子,你怎么出来了。”不知是习惯还是什么原因,这个废物的称号,她叫起来特别的顺口。